等轻微的水声停了,柳筝往旁边摸,嗓音略哑着:“阿墨呢。”
宋砚很快出现在她面前,把?她从?被子里抱了出来。他脸上的笑依然温柔平静,问?她睡得好不好,有没有做什么梦。手上还在不停的给她梳头发、给她洗巾子擦脸,甚至帮她换衣服,系衣带结。
柳筝跟他在花房前坐着喝茶,茶水烹得直响。她开了前两日新?做的玫瑰花蜜,挖了勺冲了递他,问?他好不好喝。
宋砚抿了两口,眉目舒展:“很好喝。”
柳筝想说活着还是?很好的,死了哪还有糖吃。但她有点不确定他是?不是?真觉得这花茶甜了。她一点点都感觉不到他在为喝到了这花茶而开心。
宋砚喝着茶,陪她静静地吹风赏花,看蛋黄在花房里追着花影玩儿。
柳筝走?过?来,一歪身坐到他怀里来,突然开始深深地吻他。
宋砚呼吸失律,和她你来我往。柳筝揉着他的耳朵,有几分取悦他的意思。宋砚长?睫乱抖,轻轻重重地抚摸着她。既是?取悦她,也是?遵循自己的本能去掠夺。
柳筝目光略有迷离地看看他,唯有这时候他瞧着还像个有正常情?绪的活人。
结束时彼此?心跳交杂,柳筝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带笑地问?:“我甜还是?茶甜?”
“你。”宋砚还没吻够,难舍地亲了亲她。
太阳要西沉的时候,柳筝把?他拉到柜子前,指着问?:“我穿哪套好?”
她近来总逼着他做选择,宋砚咽下由她自己来选的话,指了角落里一套绛红色的。
柳筝直接取了那套换上。她开了另一只?柜子,这柜子里已混了不少他的衣服进来。她给他挑了套靛蓝色的程子衣,她一直觉得穿靛蓝很能凸显他的气质。
都换好衣服了,柳筝重新?挑枝丹桂插发,拿了两只?提灯,自己提一个,让他提一个,手挽着手出了门。
冯策捂着肚子跟宋砚告了假,说自己夜里着了凉,肠胃不爽利,已经另派两个弟兄在暗中守着他们了。宋砚看看他拙劣的演技,没多说什么,点点头由他去了。
灯会很热闹,路边摆着不少摊贩,花灯绵延数里,护城河里还飘着荷花灯、小鱼灯、莲灯。
柳大兴死后?,每年中秋姥姥都会紧紧牵着柳筝的手带她去镇上玩一玩。村镇里的灯会大多是?本地几个大户人家?出钱开办,会请人扮成?嫦娥仙子,抱着玉兔游街撒花。自然是?比不上京城的,但也有无限意趣。
柳筝指指天上一簇绽放一簇湮灭的烟花:“真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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