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聊两句柳筝就彻底不?理他了,宋砚却着了急:“你同我说说话吧,我害怕。”
柳筝被?逗笑了:“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小了?不?少人都怕你呢。”
“我担心你,怕你有?意外。”
“洗个澡能有?什么意外?”柳筝懒洋洋的,“就是?想淹死?我,这桶里的水还不?够呢。”
“……别说这样的话嘛,我实在放心不?下。”宋砚侧脸贴着门,细听她模糊的话音,“你唱歌也?好,总要发出点动?静给我听吧。”
“我想睡觉,不?想说话,也?不?想唱歌。”
“怎好在水里睡觉?没一会儿水凉透了怎么办,是?要着凉的。”宋砚拿撒娇的语气劝她,“你洗快些,我一会儿哄你睡觉好不?好?筝筝,依我的吧。”
“我睡觉才不?要人哄……”柳筝实在懒乏,脑袋歪在桶沿外,手?臂泡在水里缓解着酸痛,声音清清浅浅的,“一炷香后你叫醒我就是?了。”
宋砚几度唤她,她都不?理了。
她怎么这样任性呢。
宋砚拿她没办法,只?好盯着外头?的日影算时辰。
终于过了这煎熬的一炷香,宋砚敲门唤她:“好筝筝,快醒醒,水要凉了。”
屋里没动?静,连点水声也?无。
宋砚又唤她,敲得更重了,柳筝还是?没理。
眼看又要过去一盏茶的时辰了,宋砚狠了狠心:“筝筝,你要是?再不?理我,我要进去了。你这样多?叫人担心,就是?姥姥在,姥姥也?要说你的。”
他重复几次,柳筝还是?不?应,宋砚担心得不?行,去厨房拎了一桶热水来。临近门前,他想了想,拿帕子系在眼前才推门进去了。
屋里先前那股属于他的味道还没散去,又有?一种?新的幽香与之混在了一起。水汽淡淡,萦绕在鼻尖,湿湿的。他寻着她的气息,依着记忆走到了浴桶边,试着伸手?去碰,碰到了她垂在桶外的满头?乌发。柔润得像绸缎,带点潮气。
宋砚原想叫醒她的,忽然又不?想了。他心里起了不?太磊落的想法。
她这样任性,该罚一罚……
宋砚因?这想法怔了一怔,不?明白自己怎会起这样不?好的念头?。他怎能忍心罚她,又有?何资格罚她。
可他确实不?太想就这么把她叫醒。
她如此不?设防备,睡在浴桶中?,好似成了任人宰割的那个。她一醒来,必会将他撵出去,他先前隔门同她说话她都嫌烦的。
宋砚迷恋她的气息,抚着她的发弯身吻了吻,又吻了吻她的额头?与眉心。她尚在熟睡,毫无所觉。宋砚蒙了眼,什么也?瞧不?见,便用唇与指描摹过她的脸庞。她呼吸匀停,这样都不?醒,可见确实没睡够,他不?忍心喊醒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