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不?愿放开她,他已快完全失去神?智了?,身体里像钻进?了?一头恶劣的猛兽,恨不?得冲出来暴虐地咬死猎物,撕了?对方一切用以遮盖的皮毛,将她上?上?下下里里外外吃个干净。
他哪里都要亲哪里都要咬,柳筝衣襟散开了?,他呼吸全喷在她心口上?。柳筝急得一口咬住他肩膀,两?手撤回来按着?他。宋砚肩膀一僵,更难受了?,残存的理?智让他抽噎起来:“呜……筝,筝筝杀了?我吧,好想死。”
舒服了?想死,难受了?也想死,柳筝发现他能活到?现在还真是不?容易。
可他这样瞧着?太可怜了?,没什么比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更让人无助。柳筝松了?口,摸了?摸那个差点将他咬得渗血的牙印。指腹之下他肌肉绷紧微颤,一定是愈加痛苦了?。
柳筝一边亲他一边安慰他,希望他能好受点:“乖阿墨,我们不?死,我们都好好的。你且起来,我什么都帮你。不?死好不?好?”
宋砚还是哭,他一旦失了?神?智就?跟个孩子似的。身体想伤害她,心理?又保留着?不?能伤害她的本能,这种极度痛苦的拉扯让他没有办法发泄或表达,眼泪就?不?受控制地掉,也唯有掉眼泪才能让他的情绪找到?一个好点儿的出口。
眼泪虽掉着?,他还是乖乖听了?她的话,伏在她身上?不?乱动了?,死咬着?唇控制自己不?再亲她,两?手都紧攥成拳搭在她身体两?边。
柳筝抱着?他的脑袋带他坐起来,宋砚下唇已被咬得渗血了?,紧闭的眼下是两?扇湿黏的长睫毛,蝴蝶振翅似的抖着?,一抖湿红的眼尾就?溢出泪。
柳筝吻吻他眼睛,拍着?他的背道:“过会儿就?能好的,你撑一撑。”
宋砚闷闷地“嗯”了?声,乖巧无比地应了?她的话。
柳筝让他靠在床榻一角,把他脸上?凌乱的湿发都拨拢到?了?耳后。到?此刻他整个人才彻底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?她面前。
这样一具找不?出半分缺点的身体,平时见着?就?够让人不?忍看的了?,此时浑身血脉鼓胀,藏着?极力压抑着?的深重欲望,又是这样一个任人宰割带着?点屈辱意味的姿态,只看一眼也够让人跟着?气血翻涌了?。
柳筝感觉鼻尖一热,一抹便?是满手甜腥味。她大脑懵了?一懵,没想到?自己竟也会因为这个流鼻血。还留个不?停了?……
宋砚不?能闻见血腥味,别两?重折磨之下直接把他逼疯了?吧。
柳筝慌忙想起身下去找东西把鼻子堵住,床角的少年察觉到?她想走,无辜又可怜地睁开眼,语气中满是难以相信的迷茫:“你不?要我了?……你不?要阿墨了??”
柳筝背对着?他身子一僵:“没,没不?要。”
他嗓音里是浓浓的哭腔:“我太丑了?是不?是?呜呜,我不?是故意长这样丑的,你说好不?嫌我的,你不?喜欢我了?,你嫌我……好难受,好难过。”
柳筝急着?想解释,又不?好回头,还有点羞耻于?承认自己因他流鼻血了?。她稍稍侧了?下身子看他,他正?无比委屈地望着?她,含着?泪的眼睛在幽微烛光的映照下碎着?光。
柳筝感到?鼻尖又一热,也崩溃了?:“你能不?能别诱惑我了?!”
宋砚被她凶懵了?,眼神?更加无辜。他本就?觉得自己快被身体里的血煮沸了?,她这样没什么威慑力地一喊,反助长了?他体内的火。他眼圈通红,两?手紧扶住床栏才控制住自己不?去扑她:“我没有……”
柳筝也想哭,这鼻血擦不?干了?,她该不?会跟他一起死在这吧。
这狼狈又绝望的气氛之下,她哽咽了?:“你就?有!你干什么呀你,你……”
她不?敢看他,他则热切渴望地深望着?她。尽管视线半糊,光线又暗,他还是能凭自己的记忆将她隐隐绰绰的身影补全。她太好看了?,明明是她在诱着?他。她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他,他听她话了?,什么也没做,他都快死掉了?。
她刚刚还说不?论怎样她都喜欢他的,她怎么可以这样,还不?如让他放血放干死掉,好歹死后还能让她对他保有几分惋惜和不?舍。
宋砚凭着?自己仅剩的几分神?智思?索半晌,抽噎着?道:“你出去吧,让冯策拿刀来,我自己死掉,不?脏你的眼。”
柳筝寻了?他先前脱掉的上?衫擦脸擦鼻子,听这话冷静了?许多。她想自己又犯那惹人厌的臭毛病了?,他是为她中的药,现在比病人还像个病人。原先他不?准她进?来,她自己非要进?来,那不?论她会遭受什么,至少有一半责任在她自身。
她怎么能因一时羞恼而胡乱怪罪于?他,何况他的确没诱惑她,是她自己不?争气,多看了?他两?眼竟就?乱了?气血,又不?是她中的药……
万一真是她中了?,那该是什么情形还很难说呢。
柳筝因愧疚低了?头,小声道:“对不?起,你不?要死。怪我自己定力不?好……”
她把他那沾了?血的衣衫拾起给他看,还是很崩溃:“我鼻血停不?了?了?,我的血要先流干了?!不?是你长得丑,是你太……太那个了?。”
宋砚看不?清眼前的一切,但尚能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?。他眨眨眼,方才充斥心间的悲伤散了?一些。原来是筝筝觉得他太好看,失了?定力。她那样骄傲一个人,一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流鼻血十?分丢脸。当时他在她面前流鼻血,都觉得十?分禁受不?住了?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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