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太太愣愣地看着他带柳筝坐进车厢,由冯策驾着车离开了。
此时整个?国公府的宾客基本都?散干净了,暮色将至,寒气浸衣。眼看着那马车渐渐消失在?视线里,刘婆子声息微急:“那药……”
“你抖了多?少进去?”
“没?多?少,小指指甲缝那么点,可这药性烈无比,一点也够人失了神智了……老太太,您方才,应当拦下小世子的。”
秦老太太缓慢地摇了摇头,转身往回走:“拦有什么用。罢了,这药说到底对男人无损,药性虽烈,量却不多?,及时纾解便不会有太大?问题。他身边不是有那个?小狐狸精在?么。”
她轻叹一声:“实在?是没?人管得住他了……今日这一闹,他这婚事还怎么办得了。得下一剂真正?的猛药了……一会儿侯爷下了值,叫他立刻来见我。”
“是。”
进了马车后,宋砚松了柳筝的手,闭目养了一会儿神。
柳筝以为他是喝那两杯酒喝得醉了,失笑道:“你酒量这样差?”
宋砚理了理体内翻涌着的气血,却感觉好像越理越乱了。心口一阵火烧似的疼,这疼顺着筋脉往全身蔓延而去,就成了痒。那酒里果然掺了东西……具体是什么,稍一细想也能猜到了。
这酒他们几次三番要?给柳筝喝下,沈氏敬的那一杯是,刘婆子先前递的那一盏是,秦有仪最后亲自来敬的那盏也是。她们是想设计柳筝失贞。阴毒又烂俗的手段,他已见过不止一次了。
合欢散药性极烈,一旦沾上,除非男女交合便无药可解。
但总有办法的……
“筝筝,我想先自己回去了,你何?时从顾府回来?”宋砚面色如常,眼睛却不敢看她,嗓音哑得厉害,“不急着回来了吧,师姐不是一直想留你多?住几日吗?”
“那也不能常赖着住给他们添麻烦。”柳筝奇怪道,“你这回不黏我了?”
宋砚笑了笑:“总黏你你会烦的。”
“还在?为我先前的话不高兴呢?你心眼也太小了。”
“没?有不高兴……”宋砚尾音抑不住颤了颤,仍不看她的眼,只望着被风微微吹起的纱帘道,“一会儿我让冯策停了马车,你去和先生?师姐同坐一乘吧。”
他眼尾泛红,呼吸微促,手背绷着青筋,声音又哑又颤,还不愿意看她,柳筝以为他是气急了在?说反话,试着哄他:“一会儿接了姥姥我们就一起回去,我们不在?外耽搁。别不高兴了好不好?”
柳筝去牵他的手,宋砚想躲,终究没?躲,喉结滚动几次道:“……你还是别碰我了。”
柳筝抿唇:“我只是多?看了那人几眼,你何?至于这样?吃醋也得有个?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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