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平陵之变后,司马懿也只能算初步掌握了曹魏政权,之后的嘉平之变才是决定性的吧?”
“你又要说那个明哲保身的李丰吗?”
“那你们知道嘉平之变是怎么来的吗?”
学生们说得起劲。
喻凡莫名又想起楚嘉平问他的话。
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,仿佛指尖还捏着那张照片,下意识喃喃:“嘉平是农历十二月的别称。”
对面一个学生耳尖,他扭头过来:“你不会以为是发生在十二月才叫嘉平之变吧?不是吧不是吧,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嘉平是个年号吗?叔叔,你一点也没了解过三国那段历史吗?”
“不知道的多了去了。”
“啧啧啧。”
喻凡没生气,失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其实很少想起当年的事,这些年忙于学习和工作,再加上很多时间都在医院辗转,今天也不知怎么了。
“下一站,海州人民医院,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……”
喻凡收住思绪走到了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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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中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,但医院并没有因为高温变得冷清,依旧每天都人满为患。
喻凡在电梯里又出了一身汗,穿过17楼过道,一路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。
走到喻建洪的病房外就听到里面热闹又嘈杂。这是个三人病房,一床是个子女众多的老太太,每天探病的人都得围一床。三床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话不多,就是晚上鼾声如雷,喻凡又是个睡眠浅的,前面三晚完全睡不着。
喻凡进去时,喻建洪刚挂完最后一瓶点滴。
病后喻建洪的体重下降得很快,原本一米八80公斤的人,一下子就掉到了60公斤下,一眼望过去只剩皮包骨头。这些年喻建洪吃过不少苦,先是因为肾衰竭需要换肾,好不容易身体恢复了些,却又得了胃癌。
喻凡坚持要治,喻建洪很配合,手术、化疗,多难受他一直都很配合。
喻凡也很心疼喻建洪吃的苦,但爸爸是他这世上唯一一个血亲了,他只是个普通人,没那么豁达说放手就放手。
他调整了情绪,拎着吃的进去:“爸。”
喻建洪一见他就皱眉:“不是让你今晚别过来了吗?怎么还来?”
“您不得吃晚饭吗?”喻凡笑着将床桌板拉过来,将吃的摆在上面。
喻建洪又道:“给我订饭不就行了?干什么还特意跑一趟,明天周一你还要上班呢。”
“我回去没什么事,留在这陪陪您,等明天护工来了,我晚上也就不过来了。”喻凡将勺子递给他,“再说,从医院去公司还近呢,都不用倒车。”
喻建洪喝了口青菜粥,问他:“你吃了吗?”
“嗯,吃了过来的。”喻凡拉过椅子来坐下。
父子俩便没再说话。
等喻建洪吃完,喻凡起身收拾,等回来,一床探病的都走了,病房里难得安静下来。
喻凡给喻建洪倒水吃药。
喻建洪盯着掌心的药叹息:“这一把下去又是好几百块。”
喻凡宽慰他:“钱的事不用担心,不是和您说我升职了吗?”
听到这,喻建洪才露出了笑容:“对了凡凡,还没问过你,这个总助是什么啊?”
喻凡看着他吃完药,扶他躺下,自己也坐下道:“总裁助理。”
“哦,那就是秘书吧?”
喻凡笑:“和秘书不一样,秘书是听总裁指令做事,总助是协助总裁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