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自己的毒,但现在他山穷水尽,带着伤的身体承受不住毒药不说,也找不到解药药材。
选了有一半的可能会活,但不选他本身就不会死。
应岁与眼眸一冷:“是什么让你以为,自己有不选的权力?”
听着他们谈话的疫女抓过一颗丹药,捏碎蜡封,咬了一小块吃下。
片刻之后,确定无事,她连忙把丹药递到宇文佾嘴边。
——这颗是真的。
宇文佾困惑地看着她,迟迟没有动作。
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而应岁与什么都没说,只是站起身:“吃了就赶紧滚吧,我已经将你的行踪通知奉天盟了。”
愈伤丹无法让宇文佾恢复全盛,但能让他恢复一定体能,暂时逃过追杀。
出于对应岁与的忌惮,直到离开东洲边境,宇文佾才放下心来。
但他也对没出意外感到疑惑:难道应岁与目的只是想把他赶出东洲?这么简单吗?
想不通应岁与的想法,他便不再去想,转而问疫女:“为什么要替我试药?”
疫女一字一字地在他掌心写下:大人对我好。不想要大人死。
好?宇文佾不明白了。从那里看出他好?单凭那些随手可为之的事吗?
“那个人不是对你更好吗?”
他说的是跟在应岁与身边,救了疫女的那个年轻人。
疫女眨了眨眼,她现在的词汇量和阅历都很有限,不足以让她清晰解释心里的感觉。
——那个人确实也对她很好,所以今天换了那个人,她也会这样做。但她只想跟着大人。因为那个人对大家都很好,对那个人来说,她并不特别。但在大人身边,她能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的。
虽然没有解释,但清澈的双眸中尽是真挚坚定的心意。
宇文佾难得地感到了手足无措。除了母亲身边,他再未体验过这样被全心全意信任、关爱的感受。
他总说自己在苦海里挣扎,看不到希望。但这次,他似乎看到了海岸。好远,但也不是不可以试着靠近一下。
“不要再这样做了。”他郑重叮嘱疫女,“你也很重要。”
……
应岁与回到药铺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了。
“师父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“上一炉卖完了,所以等了等。”
应岁与从怀里拿出纸袋包装的鲜花饼。
鹤云栎不解:“为什么放衣服里?用储物空间存放不就行了?”
师父一向讲究,不嫌弃沾染上味道吗?
应岁与一愣:“忘了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