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第二次。
现在也是如此,柳姿宁可把顾方行撞死?,也要跟他一起走。
这是第三次。
十多岁那次,顾方行打她,柳姿讥讽着旁观开始,从那一刻她就?将自己用厚实的混凝土封死?。
这些年她其实没什么真切的感受,她好?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。
而此刻,厚实的混凝土和隔膜随着始作俑者的离开轰然炸裂。
父母不?要她。
后来?她千挑万选给自己选的后路——沉珂也是。
他当初不?也没要她?
头也不?回?地走了。
她像在这世界飘荡的鬼魂,与周遭格格不?入。
有个家,有爱自己的家人,真的好?难啊。
对别?人轻而易举的事怎么放到她身上比登天还难?
怎么这么难啊?
是这个世界不?属于她,还是她不?属于这个世界?
她突然觉得要喘不?过气了,扼住喉咙,手背擦过下巴,沾满泪水。
顾筱之这才发现自己好?像哭了。
木然擦了一手泪。
她怔忪地看向?漆黑的天空。
从今天开始,她的恨没有归处,爱更?没有。
她坐起来?,双手虚撑着自己,垂眼望着黑夜中?要吞噬人的黑色湖面。
上天屡屡不?随人愿,她突然觉得好?累。
沉珂特地买了一瓶温暖的柚子茶。
暖胃,糖分补充热量。
从上学?那时开始,她有个小毛病,情?绪如果起伏太严重会胃痛。
喝热的会感觉好?些。
可等回?去?时,刚刚还坐在急救大厅门口的银色长椅上的姑娘已不?知所踪。
握在手中?的饮料瓶啪一声掉到地上。
如有预感一般,他疯一般往天台冲。
电梯爆满,等不?了。无?数级台阶像天梯一般看不?到尽头。
他喘着粗气推开天台大门。
吱呀一声,万籁俱寂。
坐在天台边缘的姑娘回?眸看他,突然朝他笑了笑。
下一秒他就?看到她撑起手臂站起来?,半只脚几乎悬空,双臂张开,微扬着脸在感受飞,好?像振翅要飞的鸟。
“顾筱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