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一击,让学生震耳发聩,力度是其次,重要的是效果,发人深省。”
“不跟你贫嘴了,练你的字去!”秦先生正要离开,扫过纸上的字,咦了声,“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别号的?”
“先生也知道?”沈知澜愣了,“这是什么名人字号么?”
“名人确实是名人,”秦先生犹豫后作答,“竹筠斋主人,这是我先生的闲号,外人很少知道,我也是偶然看到一副先生年轻时的画,有同样的落款,才知道此事。”
这孩子年纪轻轻,跟师父也没关联,上哪儿知道去?
“是先生的师尊,那不就是我的,嗯,师祖么?”沈知澜开始盘点关系,成功被绕晕。
这该从哪儿算起啊?
“想认他老人家当师祖,你还要慢慢排队呐!多少人恨不得扯上关系而不能呢,你倒是先说说,从哪儿知道的?”
沈知澜便把日前买到一方砚台,看到落款后发现原主,物归原主外孙的事说了出来,这事确实巧的很。
秦先生见多识广,也没见过这样的事,不禁叹道:“缘分技巧,难以衡量,竟然是这样。”
“听您这么一说,我倒是对师祖好奇起来,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博学多识,宽厚温和,德高望重,仕林中的标杆。”秦先生说,“用任何溢美之词形容他,都不过分。”
“先生您很少这么夸人,但我信是真的。”沈知澜说,秦先生的性格他了解,不会打诳语。
“这样的话,我倒是有点羡慕起与钰哥了。”有这样的长辈,当真是极好。
不过,你的长辈fe,下一秒,嘿嘿,他也能硬蹭热度。
秦先生怎么看不出他的意图,没好气说:“你先混上我的亲传弟子再说吧,不然这声师祖还叫不上。”
沈知澜大惊:“等等,我还不算先生的弟子吗?这不科学!”
秦先生骄傲的哼了一声,也不否认也不承认,反正不能能让他占口头便宜。
下学后,隔壁的姐姐很少见过
来约他一起回家,路上有些闷闷不乐,“你有没有觉得爹娘最近不对劲?”
“啊,哪儿不对劲?不是跟平常一样吗?当差,出门爹平时忙的脚不沾地,娘也是,哪儿有问题?”
沈知汝忧虑说说,“我也说不上来,就是觉得最近娘怪怪的,盯着我发呆,还跟爹爹一起小声说话,但我一过去,他们两又不说了,这还不怪?”
沈知澜回忆了一下,他翻了许久,还是没想起一桩,只能安慰姐姐:“兵来将挡,等他们找你提起再说,不然我们怎么知道?放心,他们都是亲生的,总不会坑你。”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沈知汝没能放下心来,依旧担忧。
隔日就是休沐,难得一家人能同聚,沈齐主动提说他刚拿了月例,想要去附近的酒楼吃顿好的,家里人自然没有异议。
最近他家五口人,过出了四个作息,周朗随着京郊大营走,两个孩子跟着学堂一旬一休,杜珍娘忙医馆的事,沈齐只有半月才能回家一次,难得齐聚,自然要好好聚一聚。
沈齐没选离家最近的酒楼,而是挑了一家稍远的酒楼,举着菜单欲盖弥彰的说,“听说这家的肘子做的极好,入口即化,汝姐儿点一个?”
“喔,好。”沈知汝虽不爱吃肘子,但是招牌菜,尝尝也不错。
小二还没把招牌的肘子端上来,杜珍娘先把啃鸡腿的沈知汝扯了过来,替她擦干净嘴角。
沈知汝不解其义,乖乖让娘擦脸,杜珍娘絮絮说,“你爹的同僚也在这儿吃饭,听说我们在,打算过来喝两杯,坐好,装个淑女样子出来。”
“弟弟怎么不擦?”沈知汝反口问,结果一看,沈知澜乖乖巧巧坐着,已经整理好了。
靠,失策,沈知汝连忙坐直,拿出最好的仪态。
不多时,沈齐的同僚就到了,是个跟沈齐差不多年龄的中年男子,带着女眷和孩子,有大有小,最大的看着比沈知汝大四五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