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悠然自得,共饮佳酿。
只有沈与锐嗅了嗅酒杯里的液体,嚷嚷开来,“你们明明喝的是果汁!装什么酒。”
“要的是这种气氛,气氛懂么?”沈葵也不遮掩,直接冲沈与锐翻白眼,他还记着下午的仇。
“饮酒后容易神志不清,这种场合最好以果汁代酒。”周朗也笑,他夺了摔跤的头筹,不少人还等着找他麻烦,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喝醉?
要喝醉也该在自己的地盘才行。
沈知澜的理由最朴素,“未成年饮酒,会长不高的。”一米八尚可,一米九也行!
沈与锐登时气闷,比划个头就比划,怎么还拿他当参照物呢?他个头不高怎么了?
看他吃瘪生闷气,二人笑的格外开心,转头去欣赏别人的节目。
其实现在愿意上台来表演的少年们多数都有两把刷子,各展所长,不过有珠玉在前,才没引起那么多掌声。
沈与钰也跟着做了一首贺诗,本准备坐下休息时,母亲把他叫了过去。
“老大,你去看看锐哥儿,别让他被欺负了去。”寿王世子妃抚着鬓发,忧心忡忡。
“母妃莫担心,澜哥儿几个不是坏人,而且锐哥儿也没什么不情愿。”沈与钰话音刚落,世子妃就怒了,“对面那几个是你的兄弟,还是锐哥儿是你兄弟?你竟然毫无孝悌之心么?”
沈与钰张张嘴想辩白,见到母亲的怒容,不得不又咽了下去,主动起身去了对面。
沈知澜见沈与钰起身朝这边走过来,当即招呼他做好,硬腾出一个位置来。
反正现在气氛活跃,熟人互相串座,不算什么。
沈与锐看到大哥过来,哼一声准备起身,沈知澜全当自己没看见,亲热搂住沈与锐的脖子说,“怎么要走啊?人多才热闹么。”
沈与锐满心不爽便说:“你明明就不喜欢我,装什么亲近?不如松手,我们彼此都松泛。”
沈知澜玩心一起,故意说:“就是知道你不喜欢我,我才这么做啊,你不开心,我可不就开心了吗?嘻嘻嘻”
好哇,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!就说他的眼光不会有错!沈与锐登时来了劲头,也不急着走了,他要潜伏在这边,揭露他们的真面目。
见沈与锐安静下来,沈葵悄然勾起笑意。
那边厢节目表演的热闹,这边厢自有大厨送来烹饪好的烤肉,滋味鲜美,让众人都吃的开心尽兴。
皇帝因有要事提前离去,更是让整个晚会的气氛松泛起来,顶头大boss在,总要拘束些,现在人走了,拼酒的划拳的都来了。
没人留意这边,沈知汝才悄悄把弟弟拉到旁边耳语,“胳膊疼不疼?要不要回去上药?”
沈知澜舒展胳膊,“有一点疼,不过没大碍。”自己的身体什么样,他还是有数的。
“你也是,何必逞强?”沈知汝埋怨着,看到沈与锐后又狠狠瞪
对方,“不过还是怪这个人!没事非要比试!”
“他不是没成功么?”沈知澜笑笑,“你要是不放心,我回去再重新擦一遍药好了。”
“不行,现在就去,不然我还是担心。”
“好好好,你说了算。”沈知澜站起身,跟其他人告罪后,回帐篷里准备擦药。
太医的秘制药膏确实有效,刚涂上去会凉凉的,舒缓了疼痛,然后转成温热,对伤口很有好处,唯一缺点就是黑乎乎的,要先擦干净才能上第二遍。
他正满地转悠找清水,突然听到帐篷被掀开,以为是爹娘回来,出言问水在哪儿?
屏风外传来搬铜盆的声响,他以为找到清水,于是拿着棉布脱了袖子,准备重新换药膏。
沈知澜在小几旁坐下,借着油灯一看,一声我靠险些脱口而出。
油灯下端着铜盘笑吟吟的人,不正是之前高坐台前,欣赏众人献艺的皇帝么?连礼服都没换,耀眼夺目。
沈知澜险些咬着自己舌头,结巴着:“您,您怎么来了?”还怪吓人的。
“本来是看了会儿月色,准备就寝时看到帐篷亮着,想起来看看你的伤,没大碍吧?”皇帝叹口气,“胳膊受伤可大可小,要好生将养着,免得留下后遗症。”
沈知澜点头,“我知道,所以回来涂药了。”
皇帝把铜盆放下,一直在后头不做声的内侍徐海就主动接了过来,开始擦洗换药。
“寿王家的那孩子性格骄纵,凡事都想争个高低输赢,反而是你平时不声不响温温和和的,这回却非要比到底,怎么突然转了性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