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朗跟个血人一样过来,大笑着,“哈!这头野猪也被我弄死了,都死了!澜哥儿没事吧?”
沈知澜摇摇头,“我没事,我没事。”
他扔下弓箭,直接扑到草丛里的沈葵身上,沈葵半躺在谈六怀中,闭着眼睛生死不知,谈六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,想哭又不敢,只能默默流泪。
周朗抢先一步过去探鼻息,“摔了一下,闭过气了,等下就没事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比真金还真。”
得到保证后,沈知澜一屁股坐下,喘着粗气说,“今儿真是,大有所获啊。”
猎获了三头野猪,收获怎么不大呢?
闹出这么大的声响,围场那边应该已经听到动静,就快赶过来了,周朗掏出手帕准备擦擦脸,一条帕子用完也没擦干净,他正准备用袖子胡乱抹两把,旁边伸出一只手来,“用我们的吧。”
周朗回头一看,见到是沈与钰和侍从,爽快笑笑,“谢了,我正愁手帕不够用呢。”
他们仨都脏的很。
沈知澜也溅了血迹,可他顾不上擦,正紧盯着沈葵,考虑是做腹式呼吸还是人工按压时,沈葵悠悠醒转,还带了点迷茫。
等他想起刚才,恨不能破口大骂,找到罪魁祸首。
谈六小心说,“那野猪被射死了。”
沈葵偏头去看,发现野猪头部撒了许多血,但从表皮来看,居然没有外露的箭簇。
这时沈知澜想起什么,过去给三头野猪补刀,确认它们死的不能再死,这才回来。忘了补刀结果被反杀的事,坚决不能发生。
有急急的马蹄声传来,就跟衙门一样,援兵总是姗姗来迟,幸好他们几个都没出什么纰漏。
宗令毕竟上了年纪受不得颠簸,来的是他的长子沈岩,沈岩听到这边有嘶鸣和吼叫,急急带了二十个侍卫过来,生怕出什么岔子。
()幸好几人虽然狼狈,但瞧着全须全尾,也没有昏迷不醒的。
沈岩先检查了几人的情况,这才出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我来说吧。()”沈与钰拨开众人,几位兄弟刚劳累一番,不如我来代劳。?()_[(()”
他简略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,平淡言语中却透出异样的风险来。这里总共就八九人,还多数是半大孩子,碰上三头凶性大发的野猪,自然九死一生,现在却是毫发无损,不得不说是奇迹发生,福泽庇佑。
沈岩连连念叨,只觉得太-祖显灵,照拂晚辈,他让人先去搬动野猪尸体,其中一头野猪体型较小,是被乱箭射死的,还要把箭簇先拔出来,而另外一头野猪,缺了半边獠牙,断口看着还很新鲜。
周朗笑了笑,“被我撅断的,随手扔哪儿了吧。”
沈岩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,“被你砍断的?扔哪儿了?倒是可以用獠牙做个串。”
周朗咳咳两声,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,“我说,被撅断的,刚才随手扔这儿了吧。”他在杂草里翻了翻,找到刚被随手扔掉的獠牙。
沈岩一时失语。
獠牙!
被扳断的!
这该是多大的力气!
谁要是吹这个牛,沈岩肯定要好好笑话一场,可是眼见为实,又有物证,由不得他不信,他一边看地上的野猪,一边看周朗手上的断牙,竟是说不出什么来。
这还不算完,侍卫去扛第三头野猪,发现除了嘴部,竟找不到其余的伤痕,只有数不清的血迹。
沈岩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,亲自上手去扳开野猪嘴巴,露出残留的尾羽。
几只羽箭居然是从嘴部射入直透脏腑,扎进心肺,才会让野猪毙命的这么迅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