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场一边请了太医院精通兽医科的大夫来援手,一边商量要不要去民间寻找合适的大夫。有道是病急乱投医,他们现在就是如此,恨不得赶紧来个大夫治好病。
偏生这事还不敢往外声张,需要低调解决。
兽医请来后,马场原先的两位兽医互相嘀咕着,要不要再去民间寻两个大夫来治。太医院有太医院的长处,民间大夫也未必没有精妙之处,说不准偏方治大病呢。
尤其是马场的兽医有一位同门师兄弟,之前刚好接了一个相似的病例,结果马匹的主人自己摸索着治好了,听说病例相似,兽医动了心思,想去打听打听。
他的同伴连忙打断他的蓄力,“快算了吧,不知名大夫开的药方你也敢试吗?小心吃出毛病来。”
不知道哪儿来的胡混大夫,入口的东西谁敢吃?
兽医甲考虑之后,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,但耐不住好奇,还是去找了师兄弟打听情况,甚至偷偷看了那匹治好的马,之前还病恹恹的,现在已经养回来大半,当真是神奇。
与此同时,太医院的大夫治疗逐渐有了成效,至少那些马儿不再拉稀了。
现在人医和兽医的界限并不明显,一旦出现大规模的疫病,甭管是医人还是医马,都要拉过去干活,充分论证了黑猫白猫论,别管什么情况,治病要紧。
牛马可是非常重要的生产资料。
只是这病并不能算做治好了,只是控制了病症蔓延,加上马场把健康马和生病马分割开来,才有这样的成果。
老马点算健康马差点厥过去,整整一百匹育种马!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就剩了七八十匹,一半重病,一半中病,都不怎么健康。
“这样不行,还是没控制住,以前是一刀噶死,现在是钝刀子割肉,来来回回没个停歇,早晚都要出事,还不如痛快点呢!”老马来来回回的踱步,终于狠下心来,“老陆,你的说那个师兄弟,是什么情况?”
所以在绕了七八个弯后,一层绕一层,终于绕到了沈潭面前,沈潭一脸懵逼,“请我去看病?不是等会儿,我什么时候会看病了?”
“不是看人,是看马,跟您之前的战马生了一样的病,我的师弟想请您过去讨教讨教。”跟沈潭相熟的兽医点头哈腰赔笑着。
对方年龄当沈潭的爹还有余,看人这么赔笑沈潭于心不忍,于是沈潭答应了,“我可以去看看,但是不能保证治好。”
“您只要肯去就好。”对手也是慌了,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。
沈潭跟着对方去了郊外某一处民房,见到一匹病恹恹的骏马,沈潭心疼的直抽气。
从毛色和体型鬃毛来看,这马一瞧就是精心圈养的,花了大力气养护,现在病成这样,就跟家人受伤一样让沈潭难过。
他心疼之余摸索着检查马匹的情况,在他娴熟的安抚下,马匹很快安静下来,用舌头舔他掌心。
马儿性子温顺,即使到了病痛中
,也不会尥蹶子伤人。
检查后沈潭渐渐心里有数了,这马跟他之前的赛马生的病差不多,唯一的问题就是被耽误了治疗。
“中间是不是不见好所以换过方子?”他探头问。
“哎呀这个都能看出来的,当真是神了!就是换个方子。”
“其实原先的方子没什么问题,就是剂量不够导致效果不好,匆忙再换一个,结果还是同样问题。”沈潭抬头,“我先回去翻”
等等,他看到了什么?马蹄铁上的印记?
这不是百珍园的徽记吗?
凡是百珍园旗下的马匹,蹄铁上都会有这么一个记号,虽然很小,但沈潭是谁?百珍园所有的马,光看马尾毛他都能认出来,
更何况还有这么明显的印记,他又不瞎!
“我先回去翻翻医术,拟一个方子出来,再看看能不能治。”沈潭顺畅的接了下去,他知道现在他不能打草惊蛇,还是要先摸清底细才行。
“好好好,能治就好。”
“生病的就这些马吗?”他状似不经意打听。
“其实还有一些,症状都差不多,只有这几匹症状轻点,还能动弹,照方抓药就行。”
“瞎说,什么照方抓药,人看病要望闻问切,难道马就不需要了?光隔空问诊能看出什么东西?”沈潭生气的斥责道,“要让我看病,就要好好看,不然不是砸我招牌吗?”
嗯,你有什么招牌吗?
对方被沈潭一激,当真是晕了头,况且沈潭说的都在理,只好唯唯诺诺,不停点头,就是不松口说要带沈潭去马场看看。
沈潭更加笃定,这些骏马莫不是悄悄从百珍园偷的?本来就是贼赃,当然不敢露了行迹,所以他装成妥协的样子,“行了行了,先治病要紧,我回去抓药了。”
沈潭从这边一脱身,扭头就去了百珍园,他在那边还担了个职位,管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。
掌管良马的农官指天画地的说自己绝对连一根马毛都没泄露出去,要是泄露了他拿头来见,可是沈潭见到的马蹄铁同样真真的,不容作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