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还请两位姐姐先避一避,剩下的全看夫人怎么圆了,没问题吧?”
吴夫人深吸一口气,哪怕是为了女儿,她也必须没问题。
男子已经在外头候了半个时辰,那扇房门一直紧闭着,如果不是偶尔会有走动的声音,会让人觉得里面没人。
当真是沉得住气。
不过再怎么沉得住气也没用,耳坠这样有力的证据一出,言辞上怎么抵赖也会让人犹豫三分,是不是吴家人为了女儿的清名而坚决否认,不论怎么说,对他都是有利的。
直到现在,房门终于开启,衣着华丽的贵妇人站了出来,客客气气的对着男子说:“这位公子,我看你一直冲着我们这个位置说话,但说的东西我们一家子都听不懂,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?”
男子迅速站起来,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,冲着吴夫人深施一礼,倒也有几分读书人的俊秀,他说:“我是冲着贵府上的小姐而来。”
“这有从何说起?”
男子于是说了一个看似浪漫的故事,书生,闺阁小姐,上香途中突逢大雨,一同在破屋中避雨,小姐遗失了耳坠,被男子拾到。
这男子当然就是现在的书生,他说自己思来想去觉得不能逃避责任,所以特意找上门来赔罪,当然也是执意求娶之意。
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
吴夫人牙根都咬碎了,这样语焉不详,不就是想说两个人在避雨过程中发生了什么,否则用得着“负责”吗?如果真让这盆污水沾上身,当真是洗不干净了!幸好,幸好。
她注意到附近斋房已经明目张胆把窗户推开一半,就为了凑这个热闹,所以故意把声音放大,用手帕捂着嘴,刻意问,“当真?”
“当日的僧人可以作证。”
“那你知道那是谁家姑娘?在家中姊妹行几?芳龄几何么?”
男子迅速回答:“家中姊妹行一,十五岁。”却没回答是谁家姑娘的问题。
“那又是谁告诉你,这家的姑娘就在这间斋房呢?”
男子吞吞吐吐,最终说,“是一姑娘亲自告诉我的。”
这下吴夫人彻底放下对自家女儿的怀疑,从头到尾她盯着两个女儿连眼睛都没错,哪儿有时间去给人指路?所以她又故意叹气,“唉,恐怕这位公子,从头到尾都找错了地方,白白耽误了功夫。”
“我们家,”她嗓门提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程度,“只有三个男孩子,并不曾有什么姑娘。”
不可
能!
男子早就打听清楚吴家的情况,知道吴家几儿几女,甚至还看着吴家两位姑娘上香,这会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三个男孩儿?
“我就知道是你弄错了,还怕你误会,故意耽误了一会儿,没想到让你误会更深。”吴夫人脸上写着深深的怜悯,“老大老一老三,你们出来,让这位公子见一见。”
吴家的斋房里,当真钻出三个男孩子来,嘻嘻哈哈挽着手,又冲着着吴夫人喊娘。
“嗯。”吴夫人微微颔首,又道:“你瞧我没骗人吧?家中只有三个男孩,并无他人,想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,公子还是去别处寻人吧?”
男子盯着这平白冒出来的三个男孩儿,不可置信的提高声音,“你们难道不是信阳吴家?”
“公子又错了,我夫君乃是萤州伍家,行伍的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