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关于城墙修缮一事,需要多少士兵,多少石料,夏大人直接出个准确数目,交与李崖便可。()”
我还有些军务处置,今夜就歇在城外军营了。?[(()”
不等夏柏阳有所反应,谢琅已挑开帘子,提步出了大堂。
夏柏阳虽然诧异,倒未细想,听着外头脚步声渐远,暗松一口气,忙同卫瑾瑜道:“后衙厢房已经拾掇好,下官引大人去休息吧。”
甘宁也自下首起身,站到夏柏阳身后。
卫瑾瑜盯着垂挂的那面帘子瞧了片刻,倒是好脾气地道了声好,起身,与夏柏阳一道往后衙而去。
安顿好人,回到前衙值房,夏柏阳方如被抽了脊梁骨一般,抬袖揩了揩面上冷汗,瘫到椅中。
甘宁坐在对面椅中,看着他脸色,问:“新来的钦差如何?”
夏柏阳道:“深不可测啊。”
“幸好今日平安度过,没出大乱子,否则,我恐怕已经无法坐在这里同你说话了。”
刚说完,府吏便过来禀:“大人,钦差大人让属下将那两名美婢送了回来,还让属下转告大人,以后都不必再送。”
夏柏阳一愣,手让府吏退下。
甘宁问:“你从哪里寻的美婢?”
夏柏阳:“以往钦差过来巡视,暖轿美婢好酒,再加一笔冰敬,不都是标配么,但凡少了一样,考察表上便得不了一个‘优’字,谁料这回的这位钦差,竟处处不走寻常路。”>>
夏柏阳把白日的事讲了一遍。
“不用轿辇也就罢了,连美婢都不收,照这形势,冰敬是肯定不用准备了。除了今夜这顿酒席,这位钦差不肯拿青州府一点好处,莫非是铁了心要问罪本官,问罪整个青州府么。”
甘宁道:“你也太糊涂了,这位卫三公子,顶着一个卫姓,能被次辅顾阁老收为亲传弟子,可见非同一般,如今年不及弱冠,便官拜凤阁行走,在大渊更是史无前例。这等时候,你怎能用对待其他官员的法子来对待他,这不是上赶着递把柄么?幸而他只是退回了那两名婢女,没有直接问罪于你,否则,你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夏柏阳也知自己大意了。
“朝廷不许其他州府卖粮食给青州府,明显是要问责兼秋后算账,我也是实在太怕了,生怕哪里不周到,得罪了对方,给青州府雪上加霜。”
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多。”
甘宁神色倒是平静。
“事已至此,大人左右不了大局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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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尽人事听天命便是。()”
府衙后院面积不算大,但胜在幽静。
随行锦衣卫另在其他客房落榻,明棠一人守在院门口,卫瑾瑜独自进了屋里,刚合上门,转身,便落入了一个坚实怀抱。
房中未点烛火,但只是嗅着那熟悉的气息,卫瑾瑜就已经分辨出来人身份。
黑暗中,他清晰感觉到了那剧烈起伏的胸腔,缓缓滚动的喉结,以及紧扣在他腰间,既想紧紧抱住他、又怕弄疼他的宽大手掌。
两人静静相拥,尽情享受黑暗中气息交缠,心跳叠加,身体相贴的感觉。
今夜我走进堂中,看到你坐在灯下,有一瞬间,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。?()?[()”
好一会儿,上方人开口,显然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。
卫瑾瑜明显感觉到,扣在自己腰侧的那只手掌也跟着紧了下。
卫瑾瑜没有动,而是轻声问:“现在呢,梦醒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