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亦附议。”
然而州府兵马奉命围剿了三天,根本连谢琅的影子都没有捕捉到,按着路程,谢琅恐怕已经进入北境军驻地范围。
天盛帝沉默坐在御座上,素来单薄无争的面孔上第一次起了波澜。
获悉此事后,裴氏老太爷裴道闳甚至亲自来到早朝上,提议皇帝直接往北境发一道圣旨,阻止谢琅进入北境。
百官争吵不休,箭在弦上之际,兵马司指挥使张阔忽然急匆匆登殿,带来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。
督查院里有专门用来关押犯错御史的值房,只是条件艰苦了一些。
按照惯例,值房里是没有炭盆,也没有热水的,但卫瑾瑜住进去之后,司吏随后就搬进来一个炭盆,一个火炉,并一床新的被褥。
值房条件清苦,卫瑾瑜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书案后读书。为此,顾忠特意从顾府藏书阁带了许多藏书过来。
“老朽不知公子喜好,便按着门类各选了一些。”
卫瑾瑜朝他致谢。
“有劳阿翁。”
顾忠:“举手之劳而已,公子不必客气。”
“阁老常说,读书最能静心养神,公子小小年纪便这般爱读书,倒是难得。”
自从卫瑾瑜被顾凌洲收入门下,顾忠的称呼就从“御史”变成了“公子”。
卫瑾瑜看着那满满两大箱子书,便明白,一时半会儿,他是走不出这间值房了。
准确说,在谢琅叛逃一事尘埃落定前,他都不可能出去。
武将叛逃,是对皇帝与大渊权威的挑战,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,必会不遗余力将谢琅捉拿归案或就地处决。
更残酷一些说,谢琅伏诛之日,便是他走出这间值房之时。
这已经是顾凌洲能给予他最大的庇护,让他能得此一方清净天地,免受刑狱之苦。
这日,卫瑾瑜照旧坐在窗下看书。
值守司吏忽然进来禀:“卫御史,外面有人想见您。”
卫瑾瑜觉得奇怪,问何人。
按照规矩,在值房待审期间,他是不能随便见人的,更不能随便离开值房。
司吏道:“属下也不知,御史先随属下过去吧。”
卫瑾瑜搁下书,由司吏引着出了值房,来到了旁边一处小院。
司吏自觉退下,不多时,院门自外打开,一道人影自院外缓缓走了进来,伴着锁链撞击声。
卫瑾瑜侧目一望,倏地愣住。
今日是个晴好天气,日光斜斜落下,看到那道沐浴在冬日暖阳中的脸,卫瑾瑜一时疑在梦中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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