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讯赶来的户部与兵部众官员簇拥着苏文卿进了北镇抚衙署。
李崖看着眼前场面,道:“尚书到底是尚书,文卿公子如今果然与以前大为不同了。”
谢琅没说话,径直翻身上马,道:“我自己转一转,不必跟着。”
卫瑾瑜回到公主府已是深夜。
刚回到寝房,就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,还未及反应,一双臂已自黑暗里伸出,将他紧固在屏风上,肆意吻了起
()来。
比上一回还要猛烈的疾风骤雨。
“咬吧。”
“用点力。”
癫狂间,上方人喘着粗重气息道。
卫瑾瑜便当真毫不客气咬了下去。
这一下,热潮混着血腥气,将两人紧密包裹。
兽炉里的香袅袅升腾。
周遭空气都滚沸起来,仿佛无形的捆索,越是挣扎,缚得越深越紧。
等再次分开,双方衣裳皆已被热汗浸透。卫瑾瑜冷冷抬眸,一面舔着嘴角血,一边盯着上方人,冷笑:“大半夜发疯,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?”
谢琅再度粗重地喘了口气,热息混着热汗滚滚落下。
从北镇抚出来,一直到此刻,他方感觉重若千钧的双腿去了些重量,憋闷的胸腔透进了一缕新鲜空气。
卫瑾瑜抬指,揪住他胸口一点衣料,问:“什么味道,你去了哪里?”
“北镇抚,昭狱。”
谢琅闭上眼,缓缓吐出这五字。
卫瑾瑜动作轻顿了下。
谢琅敏锐捕捉到,问:“怎么了?”
卫瑾瑜看他片刻,轻笑。
“你堂堂北境军少统帅,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,还会害怕那种地方么?”
“怕。”
“很怕。”
谢琅伸手捧着那张脸,低低开口。
他怕这一世,依旧逃脱不了上一世的宿命。
他怕他所珍视的一切,包括眼前这个人,终将失去。
他从未怕得如此之多。
除了怕,还有憎恶。
从骨子里溢出的恶寒与憎恶。
恨不得立刻释放出潜藏在身体里、骨血里、两世魂灵里那头猛兽的憎恶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