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药搁在这儿就成,阿翁休息去吧。”
桑行知道劝也无用,又吩咐仆从往炭盆里多添了一些银丝碳,正要退下,门房来报:“公子,定渊侯府那位谢世子过来了。”
桑行疑是听错。
“你说谁?”
“就……那位谢世子。”
门房显然也颇为震惊意外。
以往这位世子只是派人往府中送吃食送各种小玩意儿,都被公子拒收,如今人竟亲自过来了。这位世子是不是忘了,自家公子已经与他和离了。
卫瑾瑜又咳了声。
直接道:“就说我睡下了。”
门房:“可谢世子说,他是过来给公子送自陈书的。”
桑行越发困惑。
“自陈书?”
“是,谢世子说,他草写了两页,不知是否合格,想请公子指教一下,免得写完了再重头改。”
桑行去看卫瑾瑜:“少主这?”
卫瑾瑜头也不抬道:“让他把东西留下即可。”
这语气显然是没有转圜余地了,桑行示意门房去传话。
门房点头应下,很快便回来,手里捧着几页纸。
桑行奇怪:“不是只写了两页?”
门房:“大约只是一个粗略说法?”
说着,把那几页纸恭敬呈到卫瑾瑜案上。
卫瑾瑜看了眼,放在最上面的一页龙飞凤舞,大概能看清楚是在誊抄军报。
大半夜的,谢琅应当不会无聊到来给他送这种玩意儿。
卫瑾瑜忍着气,拿过那沓纸,第一页第二页全是军报,到了第三页,却是变成了较为工整的字体。
上面却是写着半阙诗:
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渡。
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(1)
拿开第三页,第四页也是写着半首诗:
何日归家洗客袍?银字笙调,心字香烧。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(2)
卫瑾瑜继续往下翻。
第五页:
京南山上,思汝心切,某日偶得诗二首,颇能解衷肠,故创飞星、流光二营,聊表吾对汝之缱绻思念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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