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怕占太多的地方,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堂溪涧看着他满脸疲惫的模样,心中不由一涩。
从郢都到梁州这样远的路,祝卿梧连远门都没出过,也不知是怎么找来的,但定然吃了不少的苦。
堂溪涧心疼不已,重新命人换了一盆水,拧了帕子一边轻轻给他擦拭,一边问道:“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?”
然而祝卿梧累极,连话也没力气说,只是在睡梦中摇了摇头。
堂溪涧见状,正想着要不要想办法给他喂点水。
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,就见祝卿梧向他说话的方向靠了靠,等头挨到他的身体,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过去。
-
祝卿梧醒来时发现帐篷里一片漆黑。
帐篷里没有点蜡烛,因此只能透过门窗缝隙间透进来的光勉强看清屋内的情景。
屋内的空荡荡的,堂溪涧并不在帐中。
祝卿梧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腿侧的伤口一动就疼,但大概是金疮药的缘故,比之前轻了很多。
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而向下滑去。
祝卿梧低头看去,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脱了外衣和鞋袜,还盖了被子,怪不得睡得这么舒服。
两天没合眼,因此这次这一觉醒来可谓神清气爽,
只是他总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,怎么如今醒过来天还是黑的?
还有堂溪涧呢?
自己睡了他的营帐,他睡哪儿了?
想到这儿,祝卿梧正准备下床去找堂溪涧。
然而刚一动作,就见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,接着一个端着东西的士兵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。
见他醒了,连忙道:“祝公子,您醒了。”
那士兵说着放下手中的饭菜,然后点燃了蜡烛。
有了蜡烛,屋内的一切终于亮堂了起来。
祝卿梧这才看清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盔甲的小兵,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。
“您终于醒了,您都睡了两天了,肯定饿了,快吃点东西吧。”
祝卿梧闻言有些惊讶,“两天?”
“是啊,陛下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别叫醒您,只是每日送三餐进来,等您醒了再吃。”
“走的时候?堂……陛下去哪儿了?”祝卿梧连忙问道。
“已经出征了。”
“出征?可是他不是还受着伤吗?”祝卿梧说着想起了堂溪涧胸前的伤。
但很快便意识到这里是战场,有些事不是受了伤就能停的。
想到这儿,祝卿梧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