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既吐掉鸡爪的骨头,抽了张纸巾擦擦手。
“两个女同事去逛美妆了,另外那个男同事去旁边接女
朋友电话了。”
姜云满老实回答完问题,望着屏幕里的边既,思念翻涌,差点脱口而出一句,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。
话到嘴边来了个急刹,原话被他临时改成了:“但愿这家火锅真有那么好吃,不然我就白白落单了。”
好险。
姜云满庆幸腹诽。
边既听完,说:“是挺好吃的,味道比上次在京柏请你吃的正宗。”
“如果他们家没换老板的话。”
姜云满问:“这家店你以前经常来吃吗?”
边既“嗯”了一声:“高中去得多,因为离学校近。”
学校……
这么一提姜云满想起来了。
打车来这边的路上,有路过望州大学,这所大学虽不像京柏大学那么牛,但也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名校,特别是口腔医学专业,收分比京大录取线还高。
这次出差的四个人里,两个策划姐姐都是普通一本院校毕业,徐寄轲只读完了高中,一毕业外出打工了,在酒吧做了几年驻唱歌手转行做的配音。
路过望州大学校门口时,除了姜云满在玩手机,其他二个人纷纷抬头瞻仰名校,感叹在里面读书的都是学霸。
司机听到他们二个人说话,车也开过校门口了,驶向一个新的路口。
“这附近的名校可不止望州大学哈,你们看前面,前面有所高中,望州九中,在里面读书的娃娃是整个省的尖子生。”
“九中每年有个竞赛班,也叫九中七班,每年只招50个学生,这个七班有多牛呢?这么跟你们说嘛,七班的学生要么保送京大,要么考上京大,我们省的理科状元基本都来自九中七班。”
“我们省长……不对,今年换届了,我们省委书记裴岩东的儿子就是七班的学生,还是当年高考的理科状元。”
司机跟他们闲聊的功夫,车已经开到九中门口了,正值暑假,又是周末,这个时间居然还有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从学校里出来。
“看到他们校服背后的那四个字没,望州九中,这些娃娃去坐公交地铁回头率200。在我们望州,谁家娃娃要是穿上了印着这四个字的衣服,那真的是光宗耀祖了,父母睡着了都要笑醒。”
一行人被司机与有荣焉的骄傲口吻勾起好奇心,就连姜云满都多看了九中校门两眼。
徐寄轲跟司机搭话:“师傅你家娃娃穿上这身校服没?”
司机笑道:“我哪有那种福气,我家那个能考上高中就不错了,一天天的尽给我惹事。”
本就是一个小插曲,姜云满都没放在心上,眼下听边既说“离学校近”,前后一联系,他忍不住问:“你也是九中毕业的吗?”
“嚯,去望州不到一天,连九中都知道了?”边既打趣他,又问,“听出租车司机说的?”
姜云满惊讶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边既:“很好猜,我们那边的司机载客如果碰到外地人,只要路过九中和望州
大学那边,都要科普吹嘘一嘴。”
姜云满深以为然:“确实,他还跟我们说什么省委书记的儿子也是九中毕业的,还是理科状元,那语气骄傲得好像不是书记的儿子,而是他的儿子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噢噢噢,我没说对,他说书记儿子是七班的,你之前在七班吗?那个师傅说七班是竞赛班,成绩最好的学生才能进,我感觉你当年读的也是七班吧,你这么优秀。”
姜云满说完,边既一声不吭,整个人好像静止了似的。
他以为网卡了,一边叫边既一边看手机信号。
信号满格,姜云满换了一只手拿手机,又叫了边既一声,他这才应了。
“嗯,在听。”
姜云满问:“刚刚你那边网卡了吗?”
边既停顿片刻,“嗯”了一声,回答:“我是七班的。”
姜云满此刻狠狠懂了司机师傅那种与有荣焉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