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云满本来就感觉难以启齿,神经正是敏感的时候,一秒听出边既这声“哦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,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,应激了。
“你‘哦’什么‘哦’?你有话就直说。”
姜云满两眼瞪着边既,看起来凶巴巴,实则神神叨叨,战战兢兢。
边既忍不住打趣他:“看出来你确实很难为情了。”
姜云满的脸“轰”的一下变得通红,又气又羞,他不知道要怎么反驳,要他承认也是不可能的!
瞪了边既十几秒,他气不过,哼了一下,推开他:“我不跟你说了。”
气鼓鼓地往卧室走。
边既笑着拉住他的手腕,姜云满甩开他,走得更快,这下边既伸长手也抓不到,只能两步跨作一步追上去,这次抓得更紧,并说:“错了,别走,我不逗你了。”
姜云满又哼了一声,没理他,却也没再往前走。
边既把他拉回来重新坐好,再递上之前的葡萄,人半蹲,双手捧在姜云满面前:“姜少,吃水果。”
姜云满板脸板了不到十秒就破功了,他无奈笑道:“你怎么这么贫啊,受不了了。”
“消气了吗?”
边既捏起一个葡萄,递到姜云满嘴边。
姜云满犹豫了一下,张嘴吃下。
咽下后,他转转眼睛,古灵精怪地提要求:“差点意思,再吃一个应该就到位了。”
“好。”
边既挑了一个大的,递给他,一脸纵容:“来,吃,吃个大的。”
姜云满失笑,吃完后,反过来挑了个大的,喂给边既:“你也吃。”
边既微怔,空出一只手,想自己拿着吃。
姜云满察觉到他的意图,有点不满地说:“怎么,你能喂我,我不能喂你吗?”
说完,顿了顿,兀自嘀咕:“我都没有嫌弃你,你还嫌弃我……”
“不是嫌弃。”
边既垂眸,不看他眼睛:“我怕我舔到你的手,你介意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姜云满稍稍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,连他也别扭起来。
可是如果这时候他表现出扭捏,不就等于变相告诉边既:对哦,那我介意。
感觉怪伤人的。
他不要这么做。
姜云满按捺别扭,回避脑补,维持住表面上的无所谓,坚持喂他:“这有什么,我不介意。”
如此,边既只好就着他的手把葡萄吃了。
其实边既很小心,别说舔了,唇瓣都没有碰到他的手,非要说只有一点点呼吸的气息扑在他的手上。
短短的一瞬,气息也是温热的。
姜云满却莫名感觉被烫到了,喂完葡萄放下手,在边既看不见的角落里暗暗蜷缩手指头。
边既把碗放在姜云满怀里,让他自己抱着吃。
他摘了围裙,对叠,捏在手里,随意坐在姜云满旁边的地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