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、不可思议,紧接着意识到边既欺骗了他,恼意和失落短暂停留了一瞬,就被道德裹挟而来的愧疚冲散了,尽管他心知肚明,自己跟边既什么都没有。
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对方澄清,以求自己不要成为影响他们感情的任何因素。
后来误会解除,张自州又到家里吃饭,被这么一打岔,加上交到了新朋友,连他自己都忘了,他在那一刻其实有过情绪,还不止一种。
思绪绕了好几个弯,姜云满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些边既口中友情层面的醋意。
他有点心虚地含糊遮掩:“没有啊,我就随口一问。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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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云满这边还在斟酌怎么为自己剖白,边既竟然把他想好的词全说了。
他愣了足足半分钟,才堪堪发出一声短促的:“……哦。”
边既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吃干净,将小龙虾拉到自己面前,边戴手套边说:“我给你剥,你先喝粥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姜云满下意识回绝。
边既手上动作不停:“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装病了,不用再拿我当成需要照顾的病号。”
“今晚因为我害得你没能去店里吃刚出锅的,让我给你剥吧,就当做我的一点点赔罪。”
姜云满怔怔,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你不用这样,也没多大点事,说清楚就好了。”
念头一转,他又觉得自己不该一味拒绝,因为边既感觉真的想弥补他一点,一点也好。
要是他一味拒绝,边既反而会一直陷在亏欠他的情绪里。
这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于是,姜云满转了话锋,又说:“既然你不是真的不爱吃小龙虾,就一起吃吧,别只给我剥。”
边既听出姜云满的言外之意,脸上流露惊喜之色,他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都轻快不少:“好,一起吃。”
姜云满总说他人好,他才是想对姜云满说,好的那个人明明是你。
他从来没遇到过比姜云满还温柔的人,至善至纯。
对这样的人说谎,内疚只会与日俱增,可他又是如此的贪心,说到底,各种煎熬都是他活该。
边既把剥好的虾放在一个干净碟子里。
看着对面安静喝粥的姜云满,他暗暗发誓,从今以后,他再也不要对姜云满说第二个与装0无关的谎言。
这是他仅剩的却又不
()值一提的坦诚。
次日一早,闹钟刚响边既就醒了。
昨晚的事情虽然在姜云满那里完美糊弄了过去,但欺骗他人远比自欺欺人容易,在边既心里这件事并没翻篇,反而给他原有的罪孽簿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一整晚他的心都好像在文火上慢煎,挣不脱也死不透,就这么无止境地被耗着。
按掉闹钟,边既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姜云满,小心翼翼抽出自己被抱住的手,同时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手边,等他轻手轻脚下床,穿上拖鞋回头再看,姜云满已经把枕头抱在怀里了。
没睡熟怕这怕那,睡熟了天塌了都不醒,前后反差简直不要太大。
边既无奈轻笑。
就算知道姜云满多半不会被影响,边既还是离开了主卧,走到外面的客卫洗漱。
洗漱完,边既回主卧换了衣服,准备去餐厅吃早餐前,姜云满还在床上熟睡,没有要醒的迹象。
边既用酒店便签纸写了几行字放在床头柜,没有叫醒姜云满,自己出门工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