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云满以为他介意跟自己用一个瓶口,说:“你可以倒在杯子喝。”
“不,我不喝。”
边既转身往外走,今天的理智已经透支,他不能让自己再跟姜云满面对面多待一秒。
姜云满见边既介意至此,感觉自己被他嫌弃了,有点受伤,恹恹地把水放回了冰箱里。
之后剩下的时间,边既一直在客厅工作,期间姜云满出门遛了个狗,再回家边既连坐姿都没变。
腰背颈部紧贴工学椅的椅背,戴着降噪耳机,神情专注盯着电脑屏幕,就算身处开放式书房,他的四周也像有个与外界屏蔽的结界,谁都进不去。
晚饭时间,姜云满尝试跟边既搭话,问他想吃什么,被边既一声“你自己吃吧,不用管我”抹杀了说第二句话的勇气。
抛开第一天见面,这是姜云满第一次感觉边既高冷,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,包括他在内。
晚上十一点,姜云满洗完澡躺在床上,边既依然在工作,好几个小时过去了,他们两个还是没有说一句话。
说不上是挫败还是难过,亦或是生边既的气,可能都有吧,但姜云满知道自己没理由朝他发泄。
负面情绪在心里堆积又找不到出口,搞得他一个乐天派难得在晚上品尝到了夜来非的滋味。
游戏不想玩,动画片没心情看,短视频也刷得烦躁,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关注边既到底什么时候去洗澡睡觉。
这么捱到了快凌晨一点,边既终于去洗了澡,还跟昨晚一样,走进了他的房间,在他身边躺下。
姜云满的低迷情绪瞬间得到安抚,至少边既还愿意陪他睡觉。
有边既陪睡,姜云满就不宠幸邦尼兔了,捏着兔耳朵把玩偶甩在不远处的沙发上,然后关灯,熟练地去找边既的手。
握住边既的手的一刹那,姜云满安心地闭上眼睛,准备进入梦……不对,他握住了什么?
姜云满察觉到异样,用手捏了两下,确认这不是皮肤的触感,表皮硬硬的,按下去又有点软。
大晚上的什么鬼啊!!
姜云满吓得立马掀开被子一探究竟,顺手打开了台灯。
低头一看,人都看傻了。
怎么说呢,他握住的可以说是边既的手,也可以说不是。
边既大概也觉得自己够荒谬绝伦,目光缓缓移动,避开他的视线,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
死寂一般的沉默。
姜云满深呼一口气,劝自己算了,别问,不理解就尊重,成年人要学会体面。
一口气下去,算了。
都这样了还体面个屁。
“边既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姜云满笑眯眯地开口,笑里藏刀。
边既闭口不言,有种“已经这样了随你处置”的摆烂感。
这一下子让姜云满气血上涌、直冲脑门。
姜云满抓住边既的手腕,把他的手举到半空中,崩溃开麦。
“我是要你陪我睡觉,又没要你陪我做爱,你戴什么套啊!”
边既理亏,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:“这是手套,而且就算戴套也不是戴这里……”
“要你教?我能不知道套往哪戴,看不出这是手套吗?手套不是套吗我问你!”
姜云满晃了晃边既的手,平时美好品德全都毁灭了:“还他妈的是防烫手套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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