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虽然已经买完了,可老大夫这儿又意外得来了五十两银子,阮青山想到城外越来越多的流民和又开始向猛涨的粮价,下次进城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。也不想等了,干脆都换成了粮食,顶一个冬天怎么都够了。
可这么多粮食,怎么弄回山上也是个麻烦。哪怕他力气再大,自己一个人也拿不了。
后来还是雇了个牛车,送到宋家村,本来准备一趟一趟往山上搬。可因为又在宋家村留了两石糙米,村里人过意不去,非要帮忙。
不仅一趟就把粮食送上了山,还有额外多了几袋白菜萝卜,野菜干蘑菇的冬储。
感受到这久违的人情味,阮青山对自己同情心过剩,打破原则送出去的两石粮食总算不再后悔纠结了。
唉,算了,送都送了,现在也不是末世了,来到了古代,这里的人都看重家族名声,他也应该入乡随俗,慢慢调整一下心态。
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多粮食了,好几个装粮食的大缸都积满了灰,洗洗涮涮好一阵子才给清理了出来。
把猎户爹住的那个屋子也收拾了一下,等洗干净的大缸都晒干了,才一个一个搬进去,开始往里装粮食。
最后看着屋子里摆满了,装满粮食的大缸,阮青山终于舒了口气,安全感满满的。
忙完粮食的事儿,也腾出手来兑现对小猎户的承诺,开始修衣冠冢。
猎户爹的葬礼,阮青山还有印象,各种注意事项,禁忌,忌讳,阮青山在买香烛纸钱的时候又仔细打听了,为了刻好墓碑,还厚着脸皮跟人香烛店的小老板请教了好些这个时代的繁体字。
他特地把爸妈的坟墓建站在小山坡的另一头,总归不是一家人,住在一块儿估计也别扭。这样,离小猎户一家人有点儿距离又不会太远,他每年祭拜起来也不麻烦。
小猎户的衣冠冢里,除了盛满猎户爹关怀和期望的猎户套装以外,阮青山还把刚穿过来时那套又破又小的旧衣也洗干净放了进去。怎么说也是人家娘在世时留下来的念想,让小猎户带着爹娘的爱跟他们一家团圆,也是阮青山这个占了身体的穿越者唯一能为他做的了。
点了香烛,一座一座祭拜过去,又在每座坟前都烧了不少纸钱,最后在给爸妈的修的空坟前扎扎实实地磕了几个头,阮青山整个人都轻松不少。
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那天晚上阮青山睡着了以后,好像做了很多梦。有时候是猎户父子给他再见拜拜,有时候又是上辈子的父母也看着他笑的一脸欣慰。
最可怕的是梦见上辈子那阴险狠毒的精神系异能者发现他居然没死,还获得了奇遇,有了新生,嫉妒的脸都扭曲了。
最后化成一阵黑烟“嗖”一下穿越了时空,也钻进小猎户的身体里,不仅霸道的把他挤出去,还恶毒的又给他扔进了末世的丧尸堆里。
看着一张张满是尖牙的大嘴里流着口水,泛着恶臭,阮青山猛地被吓醒了过来。
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后怕都拍在胸口,“呼呼~!幸好是做梦!”
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明月,阮清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找点儿水喝,压压惊!
却没想到水还没摸着,就听到“啊”一声压抑的痛叫。
在末世经历了太多劫杀偷袭的阮青山立马警觉了起来,满脑子的封建迷信噩梦惊慌都丢到了一边,
在枕头底下摸出天天枕着睡觉的匕首,又从床脚轻手轻脚的拿起斧头,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摸了出去。
“嚷嚷个啥?你个瘪犊子玩意儿,把人吵醒了,还怎么悄摸的把人弄死!”
“哎呀,这不是疼吗,表哥,不行了,哎呦呦……脚底还有个刺!”
“忍着,忍着!他妈的别叫了。这黑漆漆的,哪里拔的干净?老子当初扎着刀都把那胖财主弄死了,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!这点儿痛都受不了以后怎么跟着老子一起发财?快点儿走!坏了我的事儿,别说是表弟,亲爹,我都弄死你!”
“哎呦!嘶!知道了,表哥!嘶……真他妈疼!表哥!这次我可受老罪了,弄死那小猎户,可得多分点粮食给我,上次从那老不死那儿抢的粮食还不够我两顿吃的。”
“放心吧,那猎户小子往山上搬了好几石粮食,我为啥带着你单干?不就是想吃独食吗!没有老狼那一帮子分大头的,这么多粮食够我们兄弟吃好几个月的了。你要不是我表弟这样的好事儿我能带上你这没用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