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着小算盘的月亚尔本想着赶紧回房上锁,不让盛放有机会把东西还回来,可一扭头看见她房间对面另一扇始终紧紧关闭着的房门,不由产生了些好奇。
盛放曾简单地给他介绍过屋内的基本格局和设施,唯独略过了这个房间一句话没提。
胆子一向很肥的月亚尔摸向门把手,轻轻一压一推,失望地发现房间早已经上锁了。
倒霉的是,就在他干着坏事的同时,盛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,与心虚的月亚尔撞了个正着。
“”
“这这个房间是是谁住的呀?”
知道撒谎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的月亚尔磕磕巴巴地问道,心底有点儿害怕盛放会生气。
好在她一如既往的平静,带着满身的水汽路过月亚尔时,淡淡道:“那是我父母生前住的房间。”
“”
月亚尔颤颤巍巍地松开手,低下头尴尬地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我不该不经你同意乱碰。”
“没关系,都过去了。”盛放正要让他早点回房睡觉,余光却瞥见他的头发还湿湿地贴在脑袋上,“你是要找吹风机吗?等一下我给你拿。”
见盛放扭头回房,想起来自己真正意图的月亚尔顿时一慌,回过神来就撒腿往自己房间跑。
结果因为腿短,才刚跨出去一步,就被拎着箱子出来的盛放拽住了命运的后脖颈。
“解释一下?”
她要笑不笑地摇了下箱子。
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的月亚尔给不出适当的理由,他明明是送礼的人,表现得却像是只偷鱼被抓的猫,湿哒哒的头发都快被过载的脑袋给蒸干了。
无可奈何之下,遇事不决的月亚尔选择惯用的招数,倒地就哭。
他挣开盛放的魔爪,一个滑铲就坐到了上锁的房间前,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说掉就掉。
“呜呜呜,人家明明只是想给你送礼物,你为什么要对人家这么凶”
“人家又不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,若是早点看到朋友圈,人家也不会大晚上喊你出门,还咬”
“那些都是人家逛一个下午给你买的,你居然一个都不要呜呜呜呜。”
盛放不清楚性格外放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让人难以招架,以前向晚澜还在读书时也玩过这招,每次盛放都只能够翻着白眼投降。
月亚尔比她更绝,边掉金豆子边骂骂咧咧就罢了,还转过头表情哀戚地拍了拍房门,委屈巴巴地哭诉道:“叔叔阿姨,你们看到了吗,盛放她——”
“我收,收!”盛放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月亚尔的嘴,他瞬间止住了哭声,还打了个嗝。
他眨巴着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,憋了半晌后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举动有点傻,没忍住嘿嘿笑了一下。
盛放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,认命地将箱子再度打开。
她拿了里面最小的一个盒子,朝着眼睛亮晶晶的月亚尔晃了下:“我收下这个,谢谢你的礼物。”
勉勉强强算作打了胜仗的月亚尔也知足了,他清了清嗓子,将眼泪擦干净之后有些吞吐地说道:“既然你收下我的礼物了,那就生日快乐。”
浑身如同用水构成一般的红发少年坐在昏暗的走廊,全神贯注地望着眼前人,轻轻启唇送上迟来的祝福。
他背靠着黑沉沉的房门,周身隐隐约约散发出的柔和光辉似能驱散掉那些难言的怨,如斯迷人。
一整天过得鸡飞狗跳的盛放,出神地看着这朵还沾着花露的小玫瑰,忽而长睫一颤,低低笑了。
“好,谢谢你。”她将人从冰凉的地板上拉起来,带进了自己的房间,“作为回报,我帮你吹头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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