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也有趣事发生,更有许多的回忆能琢磨。
夏收夏种很累人,秋收更是把人当牲口使唤。
可冬日里,年节下的社集日,那一等年节味道也跟宫廷里的不一样。
民间有民间的趣味。特别是山野之地的春日乐趣。
童子小郎们的热闹,贾二郎凑过不少。上山抓兔子,下河捕鱼等等的趣味,贾二郎也算有一些日子的童年趣事。
哪怕要读书,哪怕要干农活呢。可这些在贾二郎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回忆。
在粟地主家,贾二郎见识到了农人们对于土地的执念。
那等扎根在血脉里的东西,一旦流露点出来的全是乡情味儿。
每一寸的土地,那是祖宗们留给后辈的依仗。
每一粒的粮食来之不易都得珍惜。食,非农忙之时,总要省得吃。
对于农人们而言,爷奶省一点,爹娘省一点,可能就是一口吃的,也可以多攒一点积蓄。
等着到了孙儿辈时,指不定就是给家业添了一亩地。哪怕三辈人添一亩田地呢,这子子孙孙绵延下去,那就是一份传承的家业一点一点的攒下来。
怎么攒,从口里省出来的。
勤劳干事、节俭省用,这似乎就是粟地主家的格言。
也像是一种传家的祖训,一代一代的得继承下去。
用贾二郎学过的知识,人生一辈子,想给子孙积福,不外乎开源节流。开源一般人是难以办到的。那么就想法子节流。
粟地主家当如此,在这一个山村里,贾二郎见到的家家户户皆如此。
节俭于农人而言,这是埋进骨子里的东西。
就像是小郎们的衣裳,大郎穿过,二郎穿过,三郎穿过,只要有小兄弟,弟弟就能省一省衣料子,还是继续穿了哥哥的旧衣裳。那些衣裳上的层层叠叠的补丁就是兄弟一人传一人的印记。
离开粟地主家,贾二郎不舍得。当然他还是顺着家里的意思告辞离去。
对于粟地主一家人而言,贾家小郎的离开是早早晚晚的事情。
告辞之时,贾二郎赠了礼物。对方也相赠了礼物。
对于粟胜这一个玩伴,贾二郎还是勉励了对方。
等着贾二郎离开粟地主家后。
粟地主瞧一眼舍不得贾二郎的长孙,他说道:“胜啊,你莫瞧了。随爷进屋去。”
“祖爷,咱往后是不是见不着二郎。”粟胜问道。
“贾小郎是官家子弟,跟咱家不一样的。胜啊,你的前程还要看你读书用心的努力。莫想旁的,脚踏实地的好。”对于粟地主而言,他还是盼着长孙成器。毕竟跟粟家小郎有这一段香火情,未来总能成为孙子的助力。
可这助力也得看本事,如果孙子都不成器,这等香火情求上门,也是让人开不了口的。
粟胜没有他祖父粟地主想得那般多,小郎的心中就是觉得小伙伴的离开有浓浓的遗憾跟不舍。
至于李烨这一边,他离开了粟地主家。
他收到父皇母后的家书。
李烨踏上了新的征程。这是一种好说法,不好的说法就是他要去新的环境里适应一下。
粟地主家是自耕农,下一个地点,李烨来到了一户商贾家。
这一门商贾跟贾氏一门有关系。当然是一表三千里的关系。就是贾氏族里的产业之一的一个小供应商。
范家,巴结上的也不是贾氏的正紧主子,而是一个管事门下。
范商贾是一个行商,他干过的事情就是给嘉穗山庄送了山羊的良种。他去过草原走商。
这等商贾当然是行商。还是大队行商里不起眼的小行商。
走了千里万里路,买了东家,卖给西家。这挣的是辛苦钱,当然利润有,危险一样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