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贾祤这般有指望的,她才会顾虑重重。
可谓是各人有立场,利益使人步调不一致。
这一日,象林郡王一家人起程就藩一事。
贾祤消息灵通,这得着皇帝的示意。于是贾祤一直让人关注。所以象林郡王一家人一起程,贾祤就得着消息。
如今她多善解人意,马上把消息告知一声象林郡王李茂眺的生母宋庶人。也免得消息不灵通的宋庶人不知道,她的好儿l子和好孙子已经离开京都了。
至于宋庶人如何想她?
贾祤不在意。
落水狗的汪汪声,贾祤全当犬狒之声,过耳可忘。
倒是这一日的晚间。
李恒在晚膳后,他来一趟金粟宫。彼时贾祤都准备要歇下时。
皇帝一来,贾祤赶紧迎了圣驾。
“皇上,您若是要晚来,您也当让人传一个信儿l。臣妾也好多守一守,免得哪一日不知晓,臣妾就是早早的入晚了。万一金粟宫落上锁,次日待臣妾知道消息时,这不是故意让臣妾追悔吗?”贾祤给皇帝奉上一盏花蜜水,她就嗔怪的说道。
“朕临时起意来瞧瞧祤娘。罢,往后一定不如此,免得真闹出金粟宫落锁,贵妃拒帝架于宫门外的丑事。”李恒同意了,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二分的笑意味道。
贾祤也听出来这有揶揄的味道。贾祤浑不在意,她落在于帝王
()的身侧。
这时候贾祤陪着皇帝喝一点花蜜水。这等调出来的花蜜水,甜味很淡。太医给的养生方子。
睡前少饮一点美容养颜,温养脾胃,等歇息前净口一番,倒也无妨碍。
帝妃二人又是闲聊一番。
这会儿l贾祤和皇帝一道去书房,贾祤还拿出来儿l子李烨的功课,她请皇帝瞧一瞧。
“皇上,您瞧瞧烨儿l多用心。如今他年岁虽浅,这上进之心却是显而易见。”贾祤笑道。
“身在皇家,离富贵荣华。当有上进之心,此为好事。”李恒倒是挺满意,瞧过儿l子的功课。
李恒又道:“祤娘给朕看小十一的功课,当不是为着听朕夸一番小十一。祤娘还有何求?”
“皇上。臣妾为人母,就不能想着是多听一听孩子被夸的感觉吗?”贾祤笑道:“您能赞了烨儿l,哪怕不当着烨儿l的面。臣妾也替烨儿l高兴一番。”
说归说,贾祤仔细收好儿l子李烨的功课后,她还是转到正题。她说道:“皇上,臣妾就想着烨儿l是皇子,有皇上教导,他胸中自然会有一番大格局。”
先夸一夸皇帝会教导儿l子,将来儿l子有能耐也是亲爹的功劳。
这等场面话,这等商业上的吹捧,贾祤一定不落套路,样样都得安排上。
当然吹捧一番皇帝后,贾祤话头一转,她又道:“臣妾就担忧。”
话语之间,贾祤眉语之间染上愁色。
李恒问道:“祤娘忧从何来?”这是明知故问,李恒自然也给枕边人机会,就听一听对方所为何求。
“臣妾从来不担忧烨儿l的学问,皇上您有心自然会教导烨儿l的治理之道。臣妾担忧的是高高在上飘着,云端的风景虽美,却是不够脚踏实地。”贾祤感慨一回。
“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。烨儿l禀大气运降生皇家,他一辈子锦衣玉食又哪里知道民间疾苦。黎庶之难。”贾祤伸手指一指自己的胸口。
贾祤说道:“臣妾闹过何不食肉糜的笑话。”
贾祤不介意踩自己一脚。只要为着孩子好,当娘的脸皮可以踩一踩。
“何况烨儿l呢。皇上,臣妾就想求一求您,在您册封烨儿l为东宫储君之前,请让烨儿l去民间一趟,也是吃一吃黎庶之苦。玉不琢不成器。如果烨儿l吃得苦,方能担大任。小时不苦,臣妾怕这孩子不知道创业之难,守业之难。皇上,如果烨儿l在您的教导之下能担大任,臣妾欣慰万分。如果烨儿l不能担起大任,您未曾册封烨儿l为东宫储君,他没有得到一些东西,早早失去,不曾触摸到何尝又不是一种福气。”贾祤觉得当娘的,她能做的就是让孩子自己遭一点罪。
如果能担大任,她当然替孩子高兴。可万一孩子就是天生的富贵闲人,他没有那等担大任的劲儿l,也不想吃什么苦头呢?
还不如一早就退出。早早退出,自己选的路,长大以后就是后悔,那也是自己的选择。
自己挑的路
,跪着也要跪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