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静谧之时,最是容易让那些黑暗之物滋生,听,那轻轻的脚步声,也许,就悄悄的跟在某个人的身后。
“姨娘,天色已经黑下来了。”
丫鬟有些忧心的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,只留下几盏昏暗的灯笼在屋檐摇曳。
年轻貌美的姨娘,欣赏着自己指甲上刚涂的红蔻。
她是被新抬进来的妾,这府中家大业大,她还沉浸在荣华富贵的喜悦当中,哪里会理会这闹鬼之言。
“这天色真好,我要去赏月。”
姨娘扭着腰身走出去,长长的回廊,寂静无音,鲜少亮着灯的房门,也门窗紧闭。
她哼着小曲儿,独自走在前方,没有注意什么时候身后拿着灯笼有些怯懦的丫鬟已然不在。
一阵轻风吹过,头上的流苏叮当作响,在黑夜中,有些刺耳。
“来人,给我披上披风。”
姨娘轻唤一声,却无人作答。
她正要发火,回头一看,只看得见无尽的黑暗,像是一张大口,要把她嚼碎了吞下。
姨娘咽了咽口水,终于觉得后脖子有着阵阵阴冷。
她开始慢慢往后退,却无论走多久,都是停在原处。
周围太安静了,安静的只有她急喘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。
“咚,咚,咚。”
有什么人在走来,就在背后,回身一看,只有要把人吞噬的黑暗。
“滴答,滴答。”
檐上在漏水,往脸上一抹,只觉得粘稠的吓人。
在朦胧的月光下一看,手上满是腥臭的液体。
颤抖着抬头,一颗从檐上倒吊而下的头颅,正露着森白的牙齿发笑,嘴角滴滴答答的淌下鲜血,青白的手,直直的伸来。
是夜,是月,静谧非常,好像什么都没来过,又好像留下了什么。
一阵轻叹的女声响起,也许是可怜那无人理会的尸首。
“老爷,这已经是死的第五个人了。”
大夫人面色憔悴,已是几个夜晚都无法安睡。
那新抬进来冲喜的姨娘,此时正张大着眼睛,想呼喊什么。
一身轻纱已被鲜血浸透,带着冰冷,透着僵硬,脖子像是被生生的扭了一圈,筋骨断裂,诡异非常,最为让人恐惧的
是那张着嘴的内里空空如也,竟是舌头被拔掉了。
“怕什么,那青木观的道长就要到了。”
一个面黄肌瘦,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,有些阴郁和恐惧的看着那具尸体。
“哎……”
一声凭空而来的轻叹在耳边响起,吓得那中年男人浑身一抖。
“老爷,道长来了。”
小厮带着喜色说完,身后就跟着一个俊朗不凡,挺拔如松的年轻道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