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能一样?”叶娇娘弯弯唇,漂亮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碎光,“如今吃到的松子儿糖,一点儿都不觉得苦。”
沈昼失落一瞬,很快便调整过来,挑眉应道:“不就是几盒松子儿糖么?京城多得是,等你去了,我把铺子全都买下来送你。”
叶娇娘笑了笑没说话,沈昼深吸一口气,喉咙紧张的滚了下,低声说道:“对了娇娘,我那只荷包没有了,你什么时候
给我补回来?”
“又不是什么好东西,难道堂堂国公爷还缺荷包不成?”叶娇娘笑了两声,见他神色间难掩失落,便又说道,“你生辰还没到,过些日子吧,近来手生了些。”
她小时候不喜欢做女红,如果不是祁明珠一直在后面赶着,怕是连针线都不会碰一下,后来身体一直很差,除了做些女红看看书,倒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。
沈昼脸色稍缓,可还是有些不甘,俊朗的面容上划过一丝不忿:“楚西河的生辰还远着呢,你倒是替他操心,他一个粗鲁的武夫知道什么,怕是连用了什么针法都不知道……”
他知道楚西河在叶娇娘心里的位置很特殊,可他总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,有上辈子几十年的交情在,他不觉得自己会输,至少目前而言,他并不觉得楚西河有哪里比他强。
叶娇娘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抬眸看向他,眼底满是认真:“沈昼,他以后会是我的夫君,我送什么给他都是理所当然,即便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关系,只是一方帕子而已。”
她跟沈昼的关系的确不错,可这种关系跟她与楚西河之间有太多不同,她不希望沈昼对此有丝毫误会。
沈昼愣了一下,被针扎过的心底疼了好一会儿,不过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,前世他遭遇过的打击比现在可多得多。
“你现在才多大年纪,成亲还早着呢。放心吧,到时候我肯定给你一份厚厚的嫁妆,前后两辈子的份,够真诚吧?”
叶娇娘笑道:“那你可要悠着点儿,别把国公府掏空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沈昼暗地里撇撇嘴,说不定到时候掏出去的还能补回来,他就不信几年的时间他堂堂京城第一纨绔,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加身,还撬不动一个楚西河的墙角!
只要锄头挖得好,皇宫都能被他挖倒,区区一个楚西河又算得上什么?
眼下叶娇娘待楚西河再好,也不过是惦记了一辈子才有的后遗症,等过些日子腻了,早晚会转过头来发现他的好。
沈昼自我安慰到长舒一口气,哪怕没磨到想要的荷包也毫不灰心,只是在看到楚西河拿着帕子炫耀时,依旧会忍不住想揍他一顿。
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“楚兄,等一下。”
傍晚时分,刚出叶府大门,沈昼便叫住了楚西河,满面笑容的追上来。
楚西河不着痕迹的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,面无表情的问道:“有事?”
沈昼没想到他这么绝情,连他主动抛来的橄榄枝都不接,但他毫不气恼,依旧笑着说道:“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,不必因为一点儿小事就翻脸,今天我做东,算是给楚兄赔罪。”
“倒也不必这么麻烦,”楚西河望着他,直接说道,“你少出现在我和娇娘面前,比什么都好。”
沈昼笑着的脸皮有些挺不住了,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,想吐都吐不出。
楚西河怎么是个这种玩意儿?台阶都递过去了,连接都不肯接,甚至还直接把地方占了,让他无处下脚。
“楚兄,娇娘可知道咱们是朋友,哪有你这样做朋友的,连娇娘的面子都不给,你觉得她若是知道咱们私底下差点打起来,会高兴吗?走走走,吃顿饭而已。”
沈昼不得不拿出了杀手锏,强硬的踩上台阶,推着楚西河去了聚福楼,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京城的趣事,顺嘴提了一句当年的事,楚西河对此不置可否。
他对沈昼的为人早有了解,在京城无法无天,仗着国公府的名声没少惹是生非招摇过市,但为人也尚可,至少没有丧尽天良礼德败坏。
两人如好兄弟似的进了聚福楼,沈昼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,刚好被楚西河瞧了个正着,沈昼当即心头一紧,笑呵呵的含糊过去:“让他们去买点儿好酒,聚福楼的酒可不怎么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