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明珠眸中含笑,先一步将她的后路堵了,孙夫人憋得无话可说,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一片。
两人之间的□□味儿迎面扑来,在场的人却顾忌着祁明珠,谁都不敢贸然帮嘴,孙夫人迟迟等不到台阶,脸色顿时更难看了。
县丞夫人道:“妹妹瞧着姐姐头上这只红宝簪子就是一顶一的好,莫不是京城的手艺?”
“你倒是有眼光,”祁明
珠并未多说,反而将目光放在了孙夫人身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茶盖,语气却渐渐逼人,“说起来,前几日有件事倒是让我长了见识,都说龙生龙凤生凤,可这县尉家的儿子莫非生来便是县尉?我倒是好奇的紧。”
“怎么可能?叶夫人可真是说笑了,若这县尉的儿子生出来就是县尉,那还要科举做什么?简直笑话!”
“令郎前些日子当街打我那可怜的侄儿,还说要抓进大牢里打板子,孙家姐姐怎么看?”祁明珠笑着看过来,孙夫人脸色微变,僵笑着说道:“宝儿还小,怕是平日里听多了,才会这样说,妹妹可千万勿怪。”
“怎么,竟是县尉大人亲自教的?”
“不,不是!妹妹误会了……”
“孙家姐姐可别这样说,县尉大人一年到头抓贼都抓不到两个,倒是姐姐的头面日日换得勤快,哪个不知道的,还以为孙家姐姐嫁妆多丰厚呢。”
“并非如此……”
“我素来不喜听这些,倒是我家那两个皮小子,差点儿叫人给当街活活打死,也不知县尉大人可有什么说法?怎么也不见大义灭亲的戏码,可真是叫我失望极了。”
“……”
在场的诸位夫人已经惊呆了,各个面色古怪,只一言不发的低下头默默喝茶。
叶家这位夫人,有点凶残。
这边诸位夫人遭了殃,那边跟叶娇娘待在一起的千金们也忍不住心里发堵。
不说叶家在整个郸县的地位如何,单说叶娇娘这副娇艳的容貌,便让同龄的姑娘们嫉妒不已,她在府中又极受宠,连两个弟弟都要让她三分,简直霸道极了。
今日叶娇娘又打扮得极为娇艳,藕粉色的锦缎在她身上穿着似乎总要比旁人更好看,上面绣着的花样更是别致极了,在整个郸县都找不出第二件来。
小小年纪穿几件花衣裳便也罢了,怎么连发钗都那么讲究,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臭美吗?!
县尉家的千金也到了,本就对叶娇娘不满的她,更是心怀郁郁,只恨不得扒了她身上那层皮,好叫她没办法再招摇。
叶娇娘奉承着母亲大人的训诫,丝毫不敢嫌头上的发钗重,老老实实的当一个首饰架子。
“娇娘妹妹身上这绣样格外别
致,我等从未见过,可是自己绣的?”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叶娇娘看向身上的锦缎,无奈的摇摇头,小脸上满是诚恳:“自然不是,我哪里有这样的好绣工。”
“呵,你自然没有,谁不知你去年绣鸳鸯绣出了一对水鸭子,白白招人笑话,还气得自己病了一场,”孙小姐说道,“你这样的绣工,只怕一朵鲜花都能被你绣成了野草。”
叶娇娘扫她一眼,浑不在意的笑道:“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,你又不曾见过我的绣样,又怎知绣得像水鸭子?”
“分明就是水鸭子!有本事你倒是拿上来瞧瞧,怕是连有几条腿都绣不清楚吧。”
叶娇娘眉头微挑:“若不是呢?若不像是水鸭子,孙小姐可就是诽谤诬蔑,依令弟所说,是要关进大牢里打板子的,就算不关进大牢里,依着律法也要鞭笞一十,以示惩戒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