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云清?”水清纱睁大眼睛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李云清摇摇头:“和我出来一下,好吗?”他沙哑地说。
水清纱不明所以,但还是同意了。
李云清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了背门的位置,在一幅彩绘玻璃窗前站定。
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李云清了。这几年她见李云清的次数都有限。他太忙了,在入主李家之后,李云清纵横捭阖,将李家生生从低谷中拖了出来。当然,他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,比如家里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他当时的背刺,但他也不在乎。
“我在欧洲开会,看到新闻就过来了。”李云清定定地望着她。他现在成熟得可怕,头发变成了纯正的黑色,下巴上爬上了一些胡茬,身上穿着的也是标准的西装了。可他现在眼睛里面全是血丝,让水清纱看着有些陌生,就像他紧紧握住水清纱手腕的手,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……白曜他们婚礼弄得很盛大,新闻一定都报道爆了吧。”水清纱说。
李云清摇摇头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你怀孕了,是吗?”
水清纱惊讶地望着他:“这件事没有上新闻呀。我们还打算保密一会儿呢。”
“……白朗告诉我的,也算新闻吧。”李云清看着地面。
这倒也是。他们两个本来也没打算瞒身边的朋友,更别提李云清这种过命的交情了。所以水清纱只是稍一迟疑,便点头承认了:“到时候孩子满月酒,你一定要来呀。”水清纱开玩笑道。
“……”
“那什么,李云清,你能放开我的手腕吗?”
“李云清?”李云清低低地说,“为什么叫我李云清呢?”
水清纱很奇怪:“我一直都叫你李云清呀!”
“也是。”李云清自嘲地笑了一下。他松开了手。水清纱松了一口气,她刚才还真被握得有点疼。最关键是李云清的掌心一片冰凉,让她有点担心对方的身体状态。
还没来得及问出口,忽然李云清又握住了她的手腕,并且顺势一牵,下一刻,水清纱落入了一个用力的拥抱中:“李云清?!”
“你永远不知道……我永远也不能说……”李云清的声音闷在水清纱的颈窝,已经是压抑到了极点。
“李云清?”
像是突然拥抱住水清纱一样,李云清忽然又松开了:“没事了,我最近心情有点差。”他笑着说。
“啊……你还好吗?”水清纱担忧地问。
“我很好。我一定会给你们的孩子包一个大红包的。”李云清一边后退,一边笑着挥手,“回见!”
“回见?”
李云清已经消失在了古堡的拐角,只有黑色的西装外套还留下了一片弧影:“搞什么啊……”
水清纱摇了摇头,收回目光,打算回去拿上水就去找白朗了,没想到一回头,差点被吓死:“温先生?!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!”
温清泉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,两手一拱,活脱脱地一个古城遗老:“巧了,刚来。”
“……您好像有话要说。”
“老太太现在怎么样?”温清泉装作不经意地问,却被水清纱轻松破译了,“她是您姐姐,您自己回去问不好吗?”
“我和她关系又不好。”温清泉撇撇嘴,“你们关系好,顺便问问你了。我也不是很关心她。”
水清纱无语了:“她现在身体很好,每天都很好——但是我觉得,如果你能主动去问问她,她应该心情会更好的。”
前段时间温老太太生了一场病,虽然不严重,但对于老年人也挺凶险。那时温清泉每天都会来,他和温老太太的关系也和缓了不少。不过等温老太太快好的时候,温清泉又不来了。
现在来看,他果然还是一直挂念着啊。
“算了算了,不说我了,”温清泉摆摆手,咧嘴一笑,随即变脸:“清纱啊,我是长辈,有些事我得教你——你可不能对不住白朗啊。”
“我?”水清纱一想,便知道温清泉的思维跑哪儿了,“温先生,人家李云清是阿朗的好朋友,跟我没有关系啊。”水清纱哭笑不得。
温清泉从鼻尖里哼了两声:“那小子可不是好东西。阿朗好得多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“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,因为阿朗不让,但我现在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给你听。”温清泉想了想,很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员工,“你知道,最开始的时候是谁将你推荐给我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