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地一声,水清纱的心脏从高空下坠了。
“纱纱?”老许担忧地问,“你还好吗?”
水清纱摆摆手,她歪歪斜斜地站起来,如果不是老许扶了她一下,她就摔倒了,“我没事,真的……”
“你不要回去了。你就在我店里,今天我让我老婆把客房收拾出来,你想住多久都行——说真的,我们一直都觉得你这段婚姻不行!”
老许没有参加过那场婚礼,但他也听说过的,并一直在为自己的好朋友水父居然只能坐在后排愤愤不平。
“不,我必须得回去,”水清纱哆嗦着嘴唇,脸色惨白,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,“因为我还得确认一件事。
“搞定了。”
白朗看了看已经打印出来的企划书,再次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之后,松了一口气:“总算是结束了。”
总裁办公室外,已经没人了。大家贴心地只留了一盏灯,让总裁大人可以不至于摸黑——这也是白朗要求的。他讨厌光明几净地浪费电,也讨厌领导不走下属就不走地拖时间。
白朗将企划书放进了手提包,大步走向地下室,将车开了出来,然后开向了江边的一个地方。
渝城不冷,即使是冬天,只要不下雨,温度就还能忍受。不过,就算不能忍受,只要火锅好吃,大家也愿意到江边吹风。火锅就是渝城人的命。
江边遍地的饭馆中,其中一家人声格外鼎沸,排队叫号都排到两个小时之外了。虽然装修是最不起眼的,甚至有些破旧,店面也小,但大家还是挤破头了也要吃,忙得老板团团转。
“阿朗!”
白朗正在门口踟蹰,闻言迎了上去:“爸,我是不是打扰了。”
“没有,”水父激动得胡子都抖得起来,他赶快放下手上的活,手在围裙上无措地擦着,“不好意思,我这……”
“生意好是好事啊。”白朗笑道。
“是啊,是啊……多谢阿朗了。”水父擦了擦眼睛,结果被手上的辣椒弄得眼泪更多了,“托阿朗的福,我们下个月就能把钱还给阿朗了。”
“你们慢慢来就好了。而且,是你们火锅好吃啊,我听下属团建,很多都说要来你们家吃。”
“还是阿朗好啊……”水父停顿了一下,“我忘了!我马上拿给你!”
“不急的。”
水父急匆匆地回到了内屋,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袋子,交给了白朗:“我放在最里面的,包了几层,旁边还有香包,绝对不会有火锅味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
“你专门为了纱纱跑一趟买她最爱吃的巧克力,我们怎么能不帮你呢。”水父很感慨地说。
白朗早上专门从公司跑了出来,就是为了去江对面的那个步行街买酒心巧克力——那家店的老板脾气很大,嫌冬天渝城呆得不舒服,要去海南过冬了。白朗买了一大袋,本来想直接带回家,但突然又有点事,便将巧克力就近放到了水父的店里,约好晚上再取回来。
江边车不能长停,白朗拿着巧克力回到了车上,水父非要送他。
“爸,”快上车的时候,白朗看向水父,“下一次婚礼的时候,你来吧。”
“下一次婚礼?”水父有点惊讶。
“很快,我应该会和纱纱再办一次婚礼了。”白朗说,“到时候,您一定要坐主座。”
说完,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白朗笑了起来。
水父不明所以,但还是很欣慰地说:“好。”
白朗开着车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