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未被关注过,所以她明白这种渴望。
如今雅学的父母都已经去世,她不希望雅学也变得跟她一样。
黎雅博没有回答。
运动场上的雅学正和他的同学们一块儿热着身,一帮孩子们围在一起,场面热闹而欢乐。
这个年纪的孩子,家长的关注、朋友的陪伴,都是成长的良剂。
即使Daddy死了,他身边至少还有方咛这样一个姐姐般年纪会关心照顾他的后妈。
眼中情绪莫名,男人面色平静,很快柔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。
“嗯,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,”他说,“待会儿我跟雅学道个歉,这样可以吗?”
方咛眨眨眼,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,额了声:“你知道就行了,也不必这么正式……”
黎雅博轻笑,饶有兴趣地看着她。
方咛迅速撇过头去,看向运动场的黎雅学。
“你好像很关心雅学的教育问题。”身侧的男人突然说了句。
方咛沉默。
“是真的把他当儿子看待了吗?”
猜不透他这么问的目的,是在提醒她越俎代庖,还是在说她得寸进尺,用雅学对他抬杠,方咛只能蹙眉,目视前方,硬邦邦地说:“不管我有没有把他当儿子看待,他都是我名义上的儿子,我关心他是应该的。”
算是把皮球踢了回去。
黎雅博低声说:“可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儿子。”
方咛呼吸一窒,侧过头惊诧地看着他。
男人镜片下那双蓝黑色的英俊眼眸含着笑意,温声提醒道:“方小姐,给人做后妈,是要一碗水端平的,不然雅学有意见,我也会有。”
他温柔的口气,以及那摸不透真实情绪的抱怨一时间叫方咛毛骨悚然。
“你……”
他眼神下移,克制又放荡地扫了眼她的裙子。
“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还好吗?”
方咛瞪大眼睛,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。
然而这一幕都被运动场中正候场的黎雅学看得清清楚楚。
大哥和方咛脸对着脸,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。
他们一点也不关心马上就要比赛的他,眼睛都没往这里看。
等到他上场时,他借口检查跳远的沙坑,狠狠踢了脚沙子。
沙子扬起,又哗啦啦落下,如同他因为方咛、又因为她和大哥之间那没有分寸的距离而欲动又不安的情绪。
几十秒后,裁判口哨一吹,大屏上迅速显示出黎雅学刚刚的跳远成绩。
排在后几位。
刚刚他短跑还拿了第二,没想到跳远差这么多。
方咛担心地皱起眉。
看着运动场上心情不佳的弟弟,男人唇角微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