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的地下室里,潮湿的墙壁和地面,淡淡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,隐隐中还带着点血腥味,令人窒息。
铁架子上,一身黑色皮衣的韦筱筱被绑在上面,短发有些凌乱,双眼紧闭,眉头皱成一团,脸色惨白,唇角还残留着血迹,脖颈上是触目惊心的刀痕,鲜血覆在白皙的皮肤上,在昏黄的灯光下呈暗红色。
男人抓住她的长发,强行将她的头抬起来。疼痛使她睁开眼睛,视线模糊,仍旧不畏地看着男人。
“要不是你多事,我的计划怎么可能败露?”男人沉声道,半眯起眼睛,举起另一只握着把短刀的手,冰凉的刀刃就贴在她的脖颈上。
“你不是大侦探吗?你不是很威风吗?现在落在我的手里,都没人来救你?”
韦筱筱冷眼看着他,不说话,皱着眉用力动了下双臂,但粗壮的铁链缠着她,使她挣脱不了半分。
“别动,小心我截了你的两只胳膊!”男人凑向她,短刀从她的下巴移到眼睛前方。
“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了,”男人拿刀面轻拍她的脸,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,“如果你瞎了,还能当侦探吗?反正你都要死了,不如先让我取下你的眼珠子,留个纪念。”
刀尖对准她的瞳孔,在黑眸中倒映着,缓缓逼近,强烈的恐惧感包裹着她……
韦筱筱猛地睁开眼睛,从沙发上弹坐起身,气息急促,眉头紧皱。良久,她才平缓了呼吸。
手指不知不觉地抚上左脸,触碰到眼部,她不禁得颤抖了一下,又恼恨地放下手,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。
这样的梦境在两年里从未间断过,只要她睡熟,这个场景就会出现。
十八岁的遭遇是她抹不去的阴影,难以愈合的伤疤时刻都在提醒她,那个恶心的男人还活着。
上午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,洒在沙发和茶几上,洋溢着温暖。
卧室里,苏婵睡得很熟,跟只贪睡的小猪似的,整个人霸占了一张床,那睡姿真不敢恭维。
昨夜回到韦筱筱家时已经很晚了,苏婵就和韦筱筱将就睡在一张单人床上。
要不是苏婵半夜把她踹下床,她怎么会睡沙发呢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苏婵的手机振动起来,铃声继而响起。
“谁啊~~”苏婵闭着眼睛摸到床头柜子上的手机,迷迷糊糊地接听。
李俊不由得舒了一口气,她们好像没事。他抬头望了望墙钟,八点半。
也不知道她们昨夜什么时候回去的,他小心问道:“你们俩还好吧?”
“哎呀,能有什么事。姐困死了,别烦姐睡觉。”苏婵丢掉手机,一把抓起枕头抱在怀里,大有继续睡的趋势。
“先别睡,我有事要说!”李俊忙道,“筱筱在你旁边吗?你们最好赶快去机场。”
“死人了?一大清早的,去什么机场啊,人家还要睡觉呢!”苏婵对着手机一顿臭骂,刚要关掉手机,李俊的声音又传出来。
“筱筱她爸来了!”
“管他……”谁来了呢。
话没说完,苏婵如弹簧般瞬间坐起来,脑袋瓜子一下子就清醒了,“这么快?!”
她赶忙下床,风风火火地跑出房间找人。
“咦?一大清早的,这人又跑哪儿去了?”苏婵环顾四周,没有在小屋子里找到那个人的踪影,挠了挠头皮,“不是最喜欢睡觉嘛,怎么还能起得这么早?”
琼市机场,人山人海,喧闹嘈杂。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一老一少,站在人流较稀疏的地方,向机场外张望,好似在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