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钰安揉眉头的动作一僵,回忆起那陌生脚步声里的点点熟悉感,一个猜测猛然浮出心头。
他起身脚步匆匆走出房间,挂着素白纱灯的廊下,女人身体斜靠着红木雕花栏杆,抬头望着天穹上的繁星,听见脚步声响,她侧过头,杏眼轻轻一弯。
裴钰安一震,大步走过去,及至靠近她,她身上勾人的香气馥郁,那股香甜的桃子香也缭绕不断。
云郦看着他走近,好几个月不见,男人眉目似乎更深邃了些。
他一走近便伸出手,女人下意识环住他腰,然后在他胸膛抬起头,委屈地问:“夫君,你怎么连我的脚步声都认不出来了。”
云郦纯粹就是倒打一耙,她知道裴钰安耳朵尖,故意变换了平日里走路的姿势,放轻脚步。他说她身上有香甜的桃子香,刻意戴了浓郁的香料。
!裴钰安喉结滑动,几个月不见,云郦和离开时并无不同,肤色白皙红润,就像是枝头熟透了的桃子,汁水包裹在薄薄的皮肉下。
“郦郦,你想干什么?”他放低了声音。
云郦的手放肆地从他胸前的衣襟伸进去,表情无辜:“大人,既然夫人不在,奴婢伺候你可好?”
乌云遮住了皎月,却没能遮住一室的缱绻。
是云郦先勾的裴钰安,可最后双眼泛红,坐在他身上哭着求饶的也是她。
男人低下头吻干她眼角的泪水,将她从圈椅上抱回床上,出了汗的肌肤紧紧相贴有些粘腻,男人却没松开女人分毫。
他手下留情,她这几年强身健体也见了效,天才擦亮便睁开眼,只腰间环着一只铁臂,她废了好大力气,才在不惊醒男人的情况下从他铁臂下直起头,看着他的脸。
“世子。”
夫妻俩彼此看了会儿,他将人揽在自己怀里,问她什么时候回的铭城。
“昨儿早晨。”她嗓子干哑,是昨夜不碍大事的后遗症,“本来想给世子一个惊喜的。”
当然最后她觉得这惊喜也算给上了。
裴钰安静了静心,垂下眸看她问:“阿月和阿卓呢,也一起回来了吗?母亲的身体怎么样?”
“回来了,不仅是他们回来了,我把母亲和朵儿也带来了。”云郦说。
裴钰安惊讶地略微拉开了些和云郦的距离,更好看见她的脸。
云郦笑着说:“母亲在京城里待了一辈子无聊,出来走走也好,而且她也舍不得我们,朵儿也是。”他们不是武将,没有将在外亲眷必须留京的要求。
“这样也好。”他外放才一年半,最起码还有一年半得留在铭城,京里既无事,不如一家人在铭城团聚。
想!想着,裴钰安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,呼吸不由得渐重,旷了好几个月才来三回真的不多。
就在他犹豫时,云郦双手主动地攀上他脖颈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两个时辰后,天光大亮,裴钰安心满意足地轻手轻脚从床上起身,出了内室,去碧纱橱外更衣束发。
阿月几个月没看见爹爹,兴奋地冲过去,裴钰安伸手抱起她,又看向不动如山地坐在圈椅上的阿卓。
阿卓抿抿唇,略兴奋地道:“爹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