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郦敏锐地捕捉不对,她心一沉。
“云姑娘,世子不听你的事儿了,今儿我刚提了一句你病了,世子就让我离开。”
竟然是这样?
若是连她的消息都不愿意听,她还有什么办法?
!
云郦握紧被褥,再问:“西洲城主一事进行到何等地步了?”
“这事我不清楚。”翠屏为难道。云郦再打听,也没从翠屏手里问出什么话,只好看着她离开。
云郦躺在床上,彻夜难眠,就这样又过了几日。这日光线往西,渐近黄昏,云郦安静地坐在美人榻上,门外开锁声音渐响,这不是送膳开门的时间,云郦猛地起身朝门口走去,门一拉开,就见翠屏立在门口。
翠屏道:“云姑娘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翠屏点头:“是的,世子吩咐,让你今日离开卫府,小公子也随着你离开。”
这是什么发展趋势?云郦站在门口,昨夜西洲下了雨,今日西洲难得温热相宜,她身体笼罩在日光里,问:“西洲城主的事是不是定了?”
翠屏:“是。”
刹那间,云郦心跳到嗓子眼,她死死地扣住门板,才艰难地问出声:“是谁?”
云郦愕然地看向翠屏。
翠屏道:“云姑娘,我没必要用这种事来骗你,何况你出了卫府也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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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态度不似做伪,可云郦却不敢全然相信,她那样伤害了裴钰安,他竟最后还帮了她姐姐吗?云郦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,比如是不是故意给她希望,然后在她兴高采烈时给她当头棒喝,重度打击。
思及此,云郦抬眸看向北侧敞开的正屋,径直往那走去:“我想见一见他。”
翠屏连忙追上去:“云姑娘。”
怕被翠屏拦住,云郦拎着裙摆就往裴钰安门口跑,只院子侍卫都是裴钰安的人,没跑几步,她就被一个护卫挡住去路,此时,她距离裴钰安的房门还有好长一截距离。
云郦心口一沉,这个时候,她盯着的主屋门内突然传出来一道微哑的声音:“让她进来。”
云里微愣,侍卫则让开脚步,云郦深吸口气,缓缓走进裴钰安的屋子。
此时已经快黄昏了,微红的光芒从窗棂成条成条射入,被它辐射的地方,有种异常明亮的光,而它不曾触及的角落,变得昏暗不明。
云郦看着坐在圈椅上的男子,男子一袭群青色窄袖纱袍,头!戴白玉簪,面容平静,甚至是目光平静地看向她。
云郦动了动唇,他却先一步,打断云郦的话:“郦郦,你知道十几日前我做了个什么决定吗?”
云郦咬唇,看着他说:“什么?”
他定定看她几眼,而后起身缓步走向她,直到走到她面前,他微微笑了下,注视她道:“我想,你能抛弃我而选赵渔,是因为我在你心里不如她重要,我既舍不得放弃你,不应该威胁吓唬你,应该努力对你好些。”
云郦的喉间却像是被哽住了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裴钰安又道:“我原来的确很生气,我甚至想拥立薛琅为西洲城主,让你看着你最爱的姐姐下场凄惨。”
“但我知道,我如果这样做了,你会彻底离开我。”
云郦肩头微微一颤,杏眼望着裴钰安。
“既陛下派我来处理此事,我自当为西洲百姓思考,比起薛琅,陈子晔夫妻心中才有百姓。”
“世子……”云郦怔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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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钰安忽又抬起头,漆黑眸光锁住云郦,“郦郦,就算西洲城主是陈子晔,我前几日我想过要把你关起来,得不到你的人我也要得到你的心。”
云郦闻言,表情倒也没有任何变化,这种行为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裴钰安却又嗤笑一声:“但我裴钰安出生尊贵,自有数不尽的好女郎对我趋之若鹜,我何苦在你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“至于阿远,他是个庶子,我不想带他回去碍我未来妻子的眼,不过倒也是我儿子,看在阿远的面子上,我放你全须全尾的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