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规规矩矩地把中衣给裴钰安拿来,裴钰安伸开手,云郦看他一眼,踮起脚尖为他更衣。
裴钰安垂下眸,淡淡的桃香从她身上传来,她穿着亵衣,围着自己转来转去,先是中衣,然后低头为自己系上玉带,然后是鱼袋,香囊,玉佩,然后又取了外袍,最后是大氅。
裴钰安深吸了口气:“马上就要除夕了,这几!几日官署应该不忙,今日我会早些回来,陪你用晚膳。”
他还没承诺娶她为妻呢,云郦自然不会放过促进感情的机会,她笑了一声:“那奴婢做几个世子爱吃的菜。”
“不要累着了。”裴钰安道。
“不会不会。”
昌泰郡主见到她,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:“云郦,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云郦眨了眨眼睛,看来只要得到了裴钰安的心,他自然会为喜欢的人扫平一切障碍。
陪了昌泰郡主,云郦又和裴意朵玩了会儿,眼看裴钰安可能快回来,云郦去了厨房,把奶汁鱼片,八宝野鸭,山珍刺龙芽,莲蓬豆腐需要的食材全都处理好,只等裴钰安一回来下锅炒,而后早早地把龙井竹荪汤用砂锅煲好。
可过了酉时,天都黑了,裴钰安也没回来,裴钰安是个言出必行的人,云郦疑心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,可天黑一个时辰后,裴钰安还是没有回来,就在云郦为不安的时候,有小厮来说,世子今日有急事离城,怕是今夜不能回来了。
因为这样的人,不需要和她一样,把他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,而她却要依附他人,就像藤蔓般。
不是没想过自立,可藤蔓生来就是藤蔓,没了高墙树枝,如何能蓬勃生长,就比如美貌无依的弱女子,没了权势的庇护,很容易就任人采摘,一如她的……二姐。
裴钰安是第四天黄昏回的府,但他回府是先去了荣正堂,然后才来的外书房。
近日天冷,云郦也不在外头坐着,她拿着绣绷,准备绣个香囊,脚步声响起,她抬起眸,果然见裴钰安走了进来。
云郦忙起身走去,接过裴钰安脱下的大氅,见裴钰安神色有些疲惫,连忙吩咐外头的仆妇备水,又问裴钰安用过午膳没有。
“用过了。”见云郦一直围着自己转,裴钰安心里生起了一点愧疚,“云郦,那日说好了陪你用晚膳,是我食言了。”
云郦将裴钰安的大氅挂在木架上,闻言轻笑了一声:“和奴婢!婢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,还是世子的正事重要。”
裴钰安看着善解人意的云郦,不知为何,希望她能放纵肆意点,不需要总是这么为人着想。
“世子是什么急事啊?”云郦挺想关心裴钰安后宅外的事。
不机密的事裴钰安一直都愿意和云郦讲,他道:“我寻到了一个大夫,应该能治疗我娘的头疾。”
“那位大夫在西南一带颇有名气,治愈过几个头疾缠身的病人,我觉得希望很大。”裴钰安洗了洗手,云郦递给他帕子,他擦干净手道,“大夫已经到了,赶了一天路,正在客院休息,等休息好,再去看疾。”
“希望他能治好夫人的头疾。”云郦当着裴钰安的面,目光颇为真挚。
裴钰安笑笑,他也希望,大夫休息了一个时辰,便去给昌泰郡主看疾,云郦也跟着裴钰安一道去了荣正堂。
这位大夫姓李,五十左右的岁数,说一口蜀地乡音浓厚的官话,昌泰郡主没抱他能治好自己的希望,毕竟太医院都只能缓解。
昌泰郡主脸色微变,裴钰安直接道:“李大夫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夫人的头疾老夫能治好,只夫人这是慢性病,治疗的时间有些长,最少三个月。”
昌泰郡主有些难以置信,她的头疾多年,起初是头晕头疼,偶尔一次,不妨碍事。后来渐重,头疼起来就像针扎,三个月前的遇刺,头疾迅速严重,除了有时难以忍受的疼,还有头晕恶心无力一系列症状。
见这位李大夫能治好昌泰郡主,裴钰安待他更加尊重,他一开药方,便立刻派人下去拿药,之后更是亲自敲打了照顾这位李大夫的仆人。
这番忙完,裴钰安才回到前院,云郦陪他用了晚膳,见裴钰安今日心情好,云郦暂时不想做让他不高兴的事,那些适当让他无言以对,促进感情的事可以过两天再做,今日干脆让他更爽快些。
这几天她的身体也养好了,于是当裴钰安来了两次,要出去的时候,云郦拉住他的手,羞涩地道:“世子别动。”
裴钰安不解地看着她。
“世子不是让奴婢争气吗?”云郦忍着羞,似乎根本不敢看他,“这样应该好受孕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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