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九岁那年,养过一只鹦鹉,他很喜欢那只鹦鹉,于是喂水喂食从不假手于人,甚至不允许人碰触,某日某小公子到访,很是喜欢主子那只鹦鹉,便开口讨要。
因那位小公子和主子关系很好,主子又念及他年小,从前小公子喜欢的东西,哪怕他也喜欢,比如他的紫檀笔山!,双鱼玉佩,但那位小公子讨要,便都赠与他。
这只鹦鹉单说价格并不昂贵,比不得他送出的笔山砚台等等,但主子却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讨要,那小公子讨要不能,又十分喜欢,哪怕得知世子不准别人喂养触摸那只鹦鹉,可趁着主子不在,就偷偷地摸了一下。
真的就一下。
只碰到了一点点尾羽。
扁余便知道,主子不是没有占有欲,只不过是他不够喜欢,而他足够喜欢的东西,哪怕别人多提两句,他都会心里不快。
只是后来,主子再也没有像喜欢那只鹦鹉般喜欢过别的东西。
哪怕是世子妃,主子曾经为她辗转反侧,却不曾生出必须独占的心思。
而这位云郦姑娘……想到主子近来重重表现,扁余有种直觉,她会是下一只鹦鹉。
暮色渐渐熄灭,天空只余幽墨,裴钰安脚步匆匆地从尚书公室中出来,一上马车,他便吩咐:“回府。”
今日雪不大,可却是飘雪,从侧门到外书房一路,即使撑着伞,也不可避免地有雪花飘在裴钰安的大氅上。
廊下已经点燃纱灯,他四下一瞥,才进卧室,卧室里依旧空荡无人,他换了便服,便抬脚往后罩房而去。
抵达门口,屋里有橘红的烛光溢出,裴钰安推开门。
先是浓郁的骨汤香气溢入鼻端,裴钰安抬眸,穿着柔软薄棉衣裳的女人坐在北炕下,炕前的红木小方桌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,还有一盅骨汤,她纤纤素手捧着一碗鸡汤粥,小口小口抿着。
坐在云郦对侧的春云见裴钰安入内,赶紧起身行礼。
裴钰安看都没看她,只是吩咐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春云瞥了眼云郦,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云郦放下碗,似要躬身行礼,裴钰安扶住她,示意云郦坐下。云郦坐回炕上,只她低着头,双手绞着衣摆,不太敢看他。
裴钰安在炕桌另一侧坐下。
“不是在用晚膳吗?怎么我一来就不吃了。”裴钰安皱了皱眉说。
云郦说:“奴婢饱了。”她是真饱了,裴钰安回来的前一刻她就准备撤下桌子。
裴钰安看她一眼,直接拿起她用过的碗,重新在汤盅!里盛了一碗汤,拿起她用过的勺子喝了一口。
云郦一惊,连忙道:“世子,你怎么能用奴婢用过的晚膳呢?奴婢现在就去叫人传……”
裴钰安看她一眼,“好了,我只是略有些饿,懒得再叫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云郦还想再说。
裴钰安在官署用过晚膳,此时略喝了一碗粥,腹中渐饱,他放下筷子,春云进来收拾好桌子,漱口洗手,丫鬟退下,房间里又只剩两人。
他眼神从云郦的脖颈一路扫到脚尖,嗓音温润:“今日身体怎么样?”
裴钰安入内已有须臾,云郦羞涩的情绪已经降下,但听到这个问题,她恰到好处地脸红了下,嗫嚅道:“还好。”
云郦心底不想说这两字,好什么好?要知道她今日睡了一整天,一个时辰前才起床,起床略走动,那处依然有股饱满充实感,腿根处更是合都合不拢,掀开衣服一看,更惨,各处都是青青红红的痕迹。
裴钰安不相信云郦的话,他知道他自己昨夜有些过分,可既然放纵至此,他也就不想忍了。
他对云郦招招手:“过来,让我看看。”
云郦按照人设,赶紧摆手:“不必了不必了。”
裴钰安摸出怀中的银制小盒,低声道:“我带了药来。”他顿了顿,才继续说:“你身上的青紫,抹上这药……后日应该就能消了。”
云郦抬眸,对上裴钰安的目光,在自己涂和让裴钰安给她上药的选择中。她迟疑了下,选择后者,虽昨夜开始她也有享受到鱼水之欢,可这欢太过后,便是不堪重负,且昨夜的感受云郦不想再来一次。
因为最后,她理智尽失,精疲力竭,忘记自己目的,只能任凭裴钰安摆弄的滋味太过无所依,那种不能掌握自己,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感受云郦不想再尝试。
干脆让裴钰安看看她惨遭□□的身体,以后收敛些,做个两三次就足以。
云郦乖乖地走到裴钰安的身边,羞涩的她自然不可能自己解开衣裳,于是便任凭裴钰安手指灵活地拉开她腰间系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