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钰安闭了闭眼,目光从云郦身上挪开,目光沉沉地对翠屏吩咐:“看好她。”
“是!”
见裴钰安朝门口走去,翠屏松了口气,走到门口的裴钰安突然转过头看来,翠屏立刻绷紧身体,裴钰安再看了眼呼吸已经平稳的云郦,又才转身离开,翠屏拍了拍胸口。
裴钰安下了楼,去到后院,看着两人的尸体,沉默半晌,叮嘱道:“他们的家人好好安抚。”
扁余:“属下遵命。”
裴钰安又去看了其余受伤的护卫,确定将他们已安置妥当,他低声问:“江见寒呢?”
刀刃的确抹了毒药,两个时辰前逼问江见寒,他还要讲条件,后来是一个黑衣人交出的解药。
“在那间房里。”扁余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屋。
裴钰安眼神一冷,抬脚走进,江见寒听到推门声声,抬起头来,裴钰安立在门口,神色冷漠。
半个时辰后,裴钰安从柴房出来,扁余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江见寒,倒生不出丝毫同情心,毕竟他们也牺牲了两个护卫,世子一般不会严刑拷打,但这样子的情况也不介意让他们受折磨。
只是以前,就算有护卫牺牲,世子的行为没这么暴戾。
扁余看向神色冷静的裴钰安,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裴钰安处理完这些事,这才往楼上走,云郦的房门紧闭,裴钰安往她那走了一步,又转过身,回了自己房间。
他坐在房间里,天色渐渐暗了!,他没掌灯,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。
裴钰安皱着眉问:“谁?”
翠屏欢喜道:“世子,云郦姑娘醒了。”
裴钰安脚步一动,下意识起身,走了两步后,他突然立定脚步,隔着门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翠屏回了云郦的房间,云郦伸长脖子往她背后看去,她期盼地问:“世子呢?”
翠屏避开云郦的眼睛:“世子在忙。”
裴钰安在忙?什么能比她重要?云郦回忆起她昏迷前裴钰安的眼神,她心中念头飞快转过。
也就在这时,推门声响起,云郦往外看去,眼神突然一亮,“世子。”她下意识直起身。
云郦眼神虚弱地看着他,观察他的神色,非常好奇他现在的想法。
想着,她垂下眸,盯着两只都包着纱布的胳膊,神色难看地说:“世子,奴婢这段日子,恐怕都不能照顾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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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钰安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,都这个时候,小丫头竟然还想着照顾他,他有心说她两句,垂眸看着她哀伤的眼神,裴钰安一句话就不想说了。
云郦本来就是这样温柔体贴的性格,他为什么要想改变她,大不了他一直护着她就成,一辈子也不是难事,有他在,总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的。
“你先好好养伤。”裴钰安对她说。
得了,这就是他都没想好要拿什么态度对待她,就先敷衍过着,云郦对着裴钰安的面,重重地点了点头,她当然会好好养伤。
她看着芝兰玉树的裴钰安,今日弓箭手射箭之后,裴钰安是最快冲到她跟前的,武功最好的常余都比不了。
裴钰安在乎她,很在乎,这是毋庸置疑的,甚至某些程度上,都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全,思及此,云郦倒是更想得到裴钰安了。心里想的不显,云郦一副苍白羸弱的模样。
裴钰安又陪她坐了会,等她用过药,见她神色不济,现在天色已晚,示意她快休息,这才退了出去。
云郦目送他背影走远,她偏过头,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与此同时,后院柴房,陆纷盯着浑身是伤的江见寒,因为没给她上枷锁,她一路上都被喂了药,浑身酸软无力,她靠着墙,江见寒低低的咳嗽声不停传来。
半晌后,他咳嗽声渐弱,陆纷抬眸,昏暗的房间中视线并不清晰,她淡淡!地问:“江见寒,你来劫什么囚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