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完钱,胡小意与丫鬟银锁两人又将这堆铜钱均匀地分成了四份,她们喊过来一旁认真练歌的秋雪溪与练舞的少女,让她们各领了一份走。
这当中,秋雪溪与丫鬟银锁有出门专用的钱褡子装铜钱,少女是飞贼,她身上的衣服也有藏钱的暗袋。
唯独胡小意的衣服口袋最小,她领到自己的一堆铜钱后,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藏到少女四面漏风的家中?那显然太不安全。
想了想,胡小意只得采用古人的老办法,她找来一捆麻绳,将这些铜钱一个个串起来挂在了脖子、肩膀、手臂等等部位。
为了取用方便,胡小意还特意十个铜板、二十个铜板分别一串……
待胡小意搞定,她浑身上下挂满了黄灿灿的铜板,就像一个土财主婆暴发户。
得意地来回在院子里走了走,胡小意还真的模仿起暴发户的神情,她随手摘下手腕上一串十文的铜钱,丢给少女道:“小妞,来给爷笑一个,这十文钱就赏你了。”
少女却是白了胡小意一眼,她没理睬胡小意。
偏偏就在这时候,一位中年人走进了院子,这中年人带着一把扇子,走路不看地,他一进门还咋咋呼呼道:“谁在装大爷啊,十文钱要买人家一个笑?”
胡小意抬头,正准备得意地应一声是我,却见这中年人的一只脚恰好踩中了自己丢在地上的铜钱。
院子里铺了青石板,这中年人的脚顿时打滑站不稳。
噗通一声,这中年人当场摔了一个屁墩。
院子外面,两人闻声疾奔而入,弯腰搀扶起这中年人。
胡小意打眼一瞧,看清这两人是允琪与富康。
……
待允琪与富康搀扶起这中年人,富康更是关心询问道:“老爷您怎么摔跤了?”
“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,往地上丢钱,害得朕……害得我摔了一跤。”这中年人骂骂咧咧地回应富康。
“说,这是谁扔的?”这中年人揉着屁股捡起地上的十文钱,恶狠狠地问院子里的胡小意等人。
“是我。”少女义气,她赶紧替胡小意扛下了,再眨着大眼睛,冲这中年人放电,“大叔,我可是无意的……你就原谅我吧?”
“什么大叔?”这中年人笑了,他一指允琪,告诉少女:“我是他爹,你们与他结拜了,应该叫我伯父。”
“大叔看起来好年轻,一点儿都不像我二哥的父亲,倒像是我二哥的兄长。”少女嘴甜,她接着拍这中年人的马屁,拍得这中年人眼睛笑眯成了一线。
不过这中年人很快又面色一整,他严肃道:“我听说允琪与人结拜了,就特意来看看都是些什么人。”
“你不错,很好,很懂礼,也很讲义气。”这中年人夸奖少女,“我知道这铜钱也绝不是你丢的,因为刚才说话的声音不是你。”
胡小意一旁暗道一声糟糕,她将身子悄悄缩到秋雪溪与丫鬟银锁背后。
而秋雪溪见这中年人的视线向自己扫了过来,她冲这中年人微一欠身,主动温良贤淑地开口:“雪溪见过伯父!”
“你就是我儿口中,千里上京寻亲的雪溪姑娘?”这中年人与秋雪溪的视线一接触,莫名地就走了神。
片刻,这中年人一晃脑袋,他从走神中清醒,对秋雪溪说道:“你也很好,知书识礼,一看就是一位有教养的好姑娘。”
“说起来,你还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故人。”这中年人感慨。
再移动视线,落到秋雪溪身旁的丫鬟银锁身上,这中年人一颔首,他自言自语:“作为一个丫鬟,能在主家落魄时不离不弃,还陪伴着主人跋涉千里,也算难得。”
“对了,你们当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呢?”这中年人冲着丫鬟银锁自言自语完毕,他扯着嗓子忽然又大喊:“那叫什么胡小意的,怎么还不出来见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