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来,咒起!”
随着她一声令下,千万盏铜壶同时有了动静,明明只是添入了一滴水,在那一刹那,却仿佛有无边的汪洋滚滚欲动。
温十九用枪尖抵着江岁寒的背心,出言威胁:“跳下去。”
后者背影微丝未动,像僵住了一样,她双眉一凛,挺枪狠刺出去——铿!说时迟那时快,一声清朗剑吟响起,裹挟着滔滔霜雪气,毫不客气地向她面门斩来!
“什么?!”温十九大骇,颈侧鲜血四溅,一道尺余的伤痕触目惊心。
再看天坑边上的那个“江岁寒”,已经原形毕露,化为了一根细细的兰草。
原来,刚才趁她向远处叩首的时候,江岁寒凝聚了经脉里残存的一点灵力,用槐霜留下的兰草捏了一个傀儡,等的就是温十九对他出手的那刻。
然而,这女鲛人受过斩魂酷刑,又怎能是等闲之辈?他拼尽全力的一记杀招,并不能将她立毙剑下。
温十九手背一抹颈侧,看见满手的鲜血,忽然间,她就像凶性被激发的野兽,碧绿的眼瞳中,充满了嗜血的光芒。
温十九提着枪,疯狂地冲了上来。
“去死!!!”
强敌在侧,江岁寒却因方才那一剑透支了灵力,身子一动不能动,眼睁睁看着这疯子越来越近,枪尖化成雪亮的一个点。
就在此时,二人之间的空气骤然撕裂,魔气倒灌,一缕血红色的刀刃横空出世,刀风悍然,一丝犹豫没有,直接将冲锋的温十九斩为齑粉!
血雾弥漫,像下了一场淋漓的红雨,江岁寒倚着剑,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来人。
几日不见,萧洛此时的样子,仿佛刚从地狱归来,满身是血,煞气四溢。
以杀证道,走的永远是他人敬而远之的路,自上一次从碑渊海杀出,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疏离感。
萧洛深呼吸一下,眼底狂暴的血色一时镇压不下,看看自己一身的污秽,再看看不远处白衣不染的情人,想上前,却又有一点为难。
“师尊,等一等,我现在这样子恐怕……”
话不说完,怀里就被填满了,江岁寒紧紧地抱着他,下巴枕在他颈窝,强抑泪水,哽咽道:“听着,你现在这样子很好看,非常好看,我就是看一百年、一千年……也绝不嫌烦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咳咳,归墟不在南海,在东海,文里设定需要,先放南海吧qa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