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霜的声音也很平淡,可越是如此,越显出霜霜的不一般。
太后毕竟执掌后宫多年,养出了一身气势。
若是寻常的贵女,只怕都要吓的说不出话来了,霜霜却半点都没害怕,而且口齿清晰,不卑不亢,实在是难得。
就连皇上也露出了欣赏之意,他想怪不得陆砚会喜欢这个裴霜霜。
太后被霜霜的话噎了一下。
她没想到霜霜竟然一点都没害怕,没心虚。
太后越发生气,她握住柳盈枝的手,然后道:“你把盈枝的脸伤成这样,竟然还不认罪,在哀家和皇上的面前信口雌黄!”
“盈枝,你把那日的事说一下,哀家看她还要如何抵赖。”
柳盈枝站起身来,她的半张脸被包扎起来,身子纤细,摇摇欲坠。
实在是惹人怜。
柳盈枝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:“去公主府参加宴会那日,我在池子边碰到了裴姑娘,无意间提起了陆大人的事。”
柳盈枝说着看了陆砚一眼,然后继续道。
“我说我愿意做妾,可裴姑娘听到后却忽然变了神色,然后趁着四下无人,竟然推了我落水,我的脸也因此毁了,若非是杏儿及时救了我,只怕姑母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。”
柳盈枝接着哭哭啼啼地讲起了那天的事。
太后越听面色越凝重,尤其是听到柳盈枝讲述落水后命悬一刻的时候,更是心疼坏了。
说到最后,柳盈枝泪眼朦胧地看着霜霜:“裴姑娘,我与你无冤无仇,只是喜欢陆大人,你何故要害我至此啊。”
她说着捂住了脸,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。
柳盈枝这一番控诉实在是情真意切的紧,若是不知道事实的人,只怕都要以为霜霜罪大恶极。
太后心疼地握住了柳盈枝的手:“盈枝,没事,姑母一定替你主持公道。”
太后怒道:“裴霜霜,你还不认罪?”
太后说着就要让宫人把霜霜押下去。
还是皇上制止道:“母后,你也让裴姑娘说一下。”
霜霜说起那天的事:“在公主府那天,臣女正与柳姑娘说着话,柳姑娘却忽然跳进了池子里,然后说是我推了她。”
太后压根不信:“你是说盈枝此番是为了陷害你?”
柳盈枝的脸都毁了,哪有人会为了陷害别人做到此等程度。
霜霜回道:“若是柳姑娘没预料到水中有石头呢?”
太后又被霜霜噎了一下,她没想到霜霜竟然如此伶牙俐齿。
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各执一词,谁也证明不了谁说的是真的。
若是有人证就好了。
陆砚刚要起身说暗卫见到了此事,门就被推开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。
众人都望向门扇处,来人穿了身鸦青色的长袍,面容俊朗,不是赵恒是谁?
齐国使臣自畅音园回来后,就住在宫里。
赵恒自然也住在宫里,只是赵恒怎么会忽然来此?
皇上开口道:“景王,你怎么来了?”
赵恒向皇上和太后见礼,然后道:“福康公主举办宴会那天,本王也在,本王倒是碰巧看到了些有趣的事。”
赵恒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了慈宁宫,又说了这样的话,众人心里都嘀咕起来。
太后开口问道:“景王你的意思是,你看到了盈枝落水一事?”
赵恒点头:“本王那日喝多了酒,在池子边纳凉,正好瞧见了这一幕。”
赵恒话音刚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