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祯陪师父探望完方玖,怕师父劳累于是送雪元卿回玉虚阁,赶在太阳落山前又顺路去了母亲埋葬的山崖,岚祯折了路上的梅花献给母亲,磕头祭拜,又说了些让母亲放心的话,雪元卿陪她做完这些事才与她回去。
岚祯在家给她熬药,晚间喂她喝了药,雪元卿似精神好些,拿着净月那串佛珠看了又看,虽没看出什么异样,但心中至少还有更多希望。岚祯知她心情好些,帮她把佛珠带在手腕道:“便这样,算菩萨姐姐仍陪着我们。”
雪元卿点了头,才伸手摸岚祯的脸道:“我受伤的这些日子,难为你天天照顾我,我都没有好好管过你的伤,可是有事么?”
岚祯才抓着她的手,露出一些笑道:“我的伤都是外伤,上些药就愈合了,狼巫本来身体强健,愈合速度快于常人,我已经没事了,而且灵均来的那天也为我看过伤了。”
雪元卿闻言似放心些,微微叹口气道:“这一趟,也不知是得是失……”
岚祯拉着她的手,安慰她道:“菩萨姐姐帮大家拿回了天昆山,我们报仇杀了徐云英和长孙,晏龙也死了,我们拿到了太虚剑,星宿劫也唤醒了。菩萨姐姐的事似乎也还有希望,想来只要我们挺过去,就是得大于失了。”
雪元卿见她说的头头是道,终是对她也柔和了表情,靠在她怀中道:“祯儿长大了,主意也越来越好,听你说几句,为师心中好过很多。”
岚祯搂着她在怀,喜欢依靠她,但更喜欢被她依靠的感觉,便笑着道:“能和你重新回来,和你在一起,我心中就很幸福。”
雪元卿靠着她,叫她拉着手,那烛火暖黄,外间虽是冷飕飕的风雪声,但心中又静谧安详了起来,伸手去搂了岚祯的腰身,想这样一直有人陪在身边,驱赶心中的孤寂。
岚祯心疼她,搂着她吻她额角,陪伴她让她在自己关怀里睡着。
雪元卿这夜似睡的也安稳了许多,但觉困难虽多,有岚祯陪伴就减少了那些恐惧和害怕。
待这样再过两日,雪元卿身子让岚祯照顾着也算好了一半,玉虚阁内,岚祯趁她有时候入睡的空闲,四下都用式神打扫整理,把枯死的花草用灵石化了仙露都抢救活了,去庭院的梅树上折了几只梅花,都插在仙露的瓷瓶里保证花期很长不会衰败,放在师父的床头和书桌。
雪元卿有时候好一些,也在书桌前焚香弹琴给岚祯听,琴自是从非天城拿回的那把羲和的琴,那声音好听中正,岚祯爱慕看她,从戒指里拿了骨笛,便也学她的曲子,合奏起来。
她二人心意相通,曲意绵绵惹人遐思,待一曲终了,便觉相知相守已是地老天荒。
雪元卿坐在布置如旧的玉虚阁厅中,看着身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,心下感怀道:“能和你一起回来真的很好。”
岚祯温柔笑了,家里都是和她生活时候的点滴回忆,外面不管有多好,自是家里最温馨舒适,便对雪元卿道:“我们流浪了那么久,现下得几天安稳在家,自是一切都好。”
雪元卿点了头,抑郁了好久,今日对她露出些许微笑,似那寒冰初融化,春寒之中一丝阳光,岚祯痴痴瞧她,凑过去亲了她脸颊,好生喜欢道:“卿儿笑了。”
她每每在独处时才这样低声喊的亲昵,声音低低,又酥酥的在人耳边,雪元卿脸色微微一红,眼眸如秋水看她,低声道:“你很稀罕为师笑么?”
岚祯把她搂在怀里,小声跟她道:“你是天上的仙子下凡,不笑好看,笑起来自是千百倍好看,只是太好看些,我好想把卿儿藏着,只让我一个人瞧见你笑起来的样子。”
她说些少年人的情话,雪元卿心中却一甜,靠着她点了头,在她耳边答应,只让你看见。
岚祯闻言抿嘴笑了,一手勾她下巴,盯着师父那张绝色清丽面孔,没忍住凑过去吻了她柔软的嘴唇。
颠沛流离了许久,好容易得了片刻喘息,能这样温馨相处,岚祯心中都是对她的柔情蜜意,吻得也格外动情,待结束,雪元卿两颊生晕,又嗔怪般瞧她一眼,十分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