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时行一看就知道他没听进去,语重心长:“怀洲,你还小,自以为非我不可,但都是妄念。我白日所言,并非虚言,情之一事,于我都是空谈。”
晏怀洲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,慌乱地点了点头,落荒而逃。
秦时行看着他仓皇而走的背影,心想着,这下该放弃了吧?
晏怀洲晕乎乎地回府,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门上,哎哟一声,终于清醒了过来。
他坐在地上,捂着头痴笑:“他他他、他叫我怀洲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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揽月县千里之外的京城,子时已过,御书房仍亮着灯。
“再给朕讲讲吧。”
案边的人裹着厚厚的大氅,眉眼间尽是疲惫。
“是。”
何方贵恭敬地应声,不知第多少次讲起了他和已故摄政王相处的点滴。
皇帝随着他的讲述,时而轻轻一笑,时而皱眉,到最后一脸怅然,怔怔不语。
在烛光下,那张脸上满是寂然,绝望得令人心惊。
何方贵于心不忍,劝道:“王爷已去,万望皇上保重龙体。”
刚得知王爷自刎时,他不是没有怨过皇上。
可皇上一病不起,好几次差点随着王爷去了,他才知道皇上心中的悲痛不比他少。
何方贵走后,黄章进了御书房。
皇帝抬头看他,眸光冷然。
黄章压下那一瞬间的惊惧,禀告道:“皇上,这三年何大人确实没有异常,没有收到过不明信件,也没有接触过来路不明的人。”
皇帝沉默了半晌:“明日就把监视他的人撤了吧。”
黄章应下,又忍不住回想刚进门时皇上那个眼神。
他跟着皇上这么些年来,自然知道皇上是个面热心冷,手段狠辣的人。
之前王爷在时,皇上面上还时常带笑,眼中含着三分情。
而现在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死水般的黑沉,了无生机。
皇上的气质也变了。
从前气质温和,偶尔露出锋芒。
而现在,那股温和被掩埋得看不见了,只剩锋芒毕露的冷厉和漠然,带着上位者生杀予夺的戾气。
皇帝冷冷地又开口了:“朕三年前交给丞相的事情,现在还未办妥。丞相这办事能力和效率未免太低下了吧。”
黄章苦笑:“是臣无能,至今未找到秦海的下落。”
他又道:“臣以为,秦海应该是悲痛欲绝,随……王爷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