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疲惫地合上眼睛,没有说话。
嫉妒和失望在胸腔躁动,他想了很多,又什么也没想。
他执着地等着,一直等到凌晨。
太监说,依然没有信来。
那根紧绷了两个月的弦,咔嚓一声,断掉了。
皇帝嘴唇动了动:“抓吧。”
第52章情断
回到国境内,已是十日后了。
边境上站着两位身着紫袍的官员,一位是北境都护赵诚,还有一位是刑部左侍郎。
两人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兵马。
赵诚面露愧疚,秦时行了然。
他很平静:“是来抓我的?”
刑部左侍郎高声道:“陛下谕旨,送王爷回京。”
赵诚愧色更重,附耳过来低声道:“这里都是下官的亲兵,若王爷想,下官可暗中护送王爷出境。”
秦时行一笑:“不必,走吧。”
他不愿牵连赵诚,况且他私心以为,他和皇上能解开误会。
赵诚只能安慰:“重臣联手逼迫,皇上怕是无奈之举。”
秦时行自然清楚。
和公主前往北部制药前他就知道,他必不得善终。
皇上能压这么多天,靠的是对他的信任,蚩侗境内没有驿站,书信一断,大臣再施压,皇上必会按捺不住。
刑部左侍郎从鼻孔哼出一声,阴阳怪气:“王爷,该上路了。”
大雪一直没有停。
秦时行坐在马车里,心情很平静。
皇上特意吩咐,路上不可怠慢于他,仍以亲王之礼送回京城。
除了每晚不能在驿站好好休息,此行和之前公务出差并无不同。
连夜赶路,腊月二十三入京。
刑部大牢阴暗潮湿,秦时行捻着地上的稻草,心里依然没有多少慌乱。
十日杳无音讯,勾结公主,干涉蚩侗内政,皇上恼他是应该的。
等皇上来见他,他摊开说清楚,误会解释开就好了。
到了第三天,他的信心动摇了。
皇上依然没有来见他,也没有传任何话。
在牢中耳塞目蔽,不知朝堂风向,他开始焦躁。
当晚黄章来看他,隔着铁栅栏,秦时行看见黄章一脸欲言又止。
黄章说:“你可有什么话想对皇上说。”
秦时行皱眉,这是什么意思?
黄章又道:“有没有什么想向皇上解释的。”
秦时行问:“是皇上让你来的?”
黄章沉默了,三日前王爷进京,皇上只问了一句,便再也没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