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怪我,我其实是个……很自卑的人。”
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,周唯谨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,小福子应声进来。
“朕身体不舒服,让王爷来接朕回去。”
小福子关心道:“皇上哪里不适,奴才去宣御医。马车就在御书房门口,奴才扶皇上过去。”
周唯谨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:“哪里有马车?”
小福子明白过来,躬身退下。
承乾殿距离御书房不过几百步,不到一盏茶时间,秦时行就过来了,手里拿着个软垫。
一觉醒来皇上又不见了,太监说皇上去了御书房,秦时行又一次被皇上的勤政所折服,连休沐日都不放过。
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,周唯谨耳后泛起可疑的红晕,嘴里却还轻斥道:“拿那东西做什么。”
秦时行把软垫放在他身下,笑道:“皇上不是身体不适?”
“朕说的不适,是腰酸,腿酸。”周唯谨嗔视,“王爷莫要想歪了。”
秦时行深以为然地点头:“回去吗?给皇上上药。”
“嗯……”点头点到一半觉得不对,周唯谨抬头瞪他。
“好啦。”秦时行扶他起来,给他理了理衣领,“晚上中秋宴要坐那么久,不上药会疼。上完药,我给皇上做月饼吃。”
周唯谨略惊:“王爷还会做月饼?”
“会做的多了,以后慢慢做给皇上吃。”
见他懒散地倚着不愿意走路,秦时行直接拦腰抱起,迈入马车。
到了夜间除夕宴,皇上照例邀王爷同坐。
百官心里明镜似的,上回皇上借王爷生辰之由邀王爷同坐,看似君臣和睦,实则暗度陈仓。
但知道又如何,他们敢说一句“这不合礼仪”吗,又不是活够了。
况且人家礼部尚书大人都没开金口,还满脸堆笑地第一个上去敬酒,其他人又敢说什么。
皇上刚喝了两杯酒,秦时行就叫来太监,把皇上的酒壶换了一个。
再倒出来是冒着热气的白水,周唯谨桌下的手掐了他一下。
“皇上现在不宜喝酒,也不能吃味重的东西。”秦时行给他夹清淡的菜,又往他盘子里放了块精致的月饼,“尝尝月饼,特意给皇上做的。”
周唯谨看着盘里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月饼,沉默了片刻。
特意给他捏的,小兔子?
王爷是把他当小孩子?
腹诽归腹诽,周唯谨却尝的很认真,清甜而不腻,软糯回甘,有烤栗子味,还带着清香。
“喜欢吗?”秦时行笑问,“玫瑰红茶栗子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