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和皇上还真是一样的性子,为了对方可以不择手段。”公主摇头娇笑,转身离去,“王爷,合作愉快。”
八月初,最凶猛的一波夏汛袭来,淮州上下各级官员围在堤坝边紧张视察。
三天三夜,堤坝固若金汤,被分流的河水汇入田间地头,水稻茁壮窜苗。
多年水患消弭,州府官员惊喜高呼,连番称王爷乃救世主,当晚呈上奏折禀告此事。
此间事了,已是八月初九。
距离从京城出发已经二十六天,再过六天就是月圆之日。
秦时行站在院子里,抬眼望着夜月。
离京前皇上别扭不已,不想让他走又不能不让他走,一面缠他一面又生气,搂着哄了一夜,第二天却又闹起了脾气不肯去送他。
这些天写的信都没有回音,他也不生气,每天都在信中温言劝慰。
昨日终于收到了皇上的第一封回信,只有简单的一句话:中秋将至,可缓缓归。
秦时行无奈,好不容易来一封信却是提醒他践行承诺。
可看着这行简单的字,思念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。
和皇上分开也有二十六天了。
当晚写给皇上的信中,秦时行搁笔后又重新提笔,在末尾写道:“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相别一月,恍然百载。明晨启程,与君共赏中秋月。”
王爷一行匆匆回京,到了驿站也只是补给一番就继续赶路。
正值雨季,一路的阴雨拖慢了行程。
到了最后一个驿站,下人请示:“王爷,是否休息一夜再进城。”
秦时行掀起车帘,天空灰蒙蒙的,连珠似的雨水不断下滴。
他说:“继续赶路。”
答应了皇上中秋前回京,现在是十四,还剩最后几个时辰。
雨越下越大,马车艰难地行进,终于在子时前,堪堪停在了城门口。
秦时行似有所感,掀帘望去,透过重重水幕,一辆金顶龙纹马车静静地停在原地。
太监为他撑伞,他走到那辆马车前。
一只手从里面挑起车帘,那手修长白皙,矜贵又漂亮。
子时的更漏声响。
熟悉的声音幽幽地从马车里传来:“王爷按时赴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