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……有谁给他下了芳逻吗?
他是怎么从御书房回来的,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?
承乾殿里,周唯谨处理完了奏折,秦时行端来刚出锅的小米红枣苹果粥,还有一碟开胃的奶汁葡萄。
“嗯?苹果也能做粥吗?”
“尝尝,皇上应该会喜欢。”
周唯谨尝了一口,酸酸甜甜的,果然被勾起了一些食欲,喝了大半碗粥,吃了两颗奶汁葡萄。
这次身体不适他是不好意思请御医的,要是被御医检查出他不适的原因,那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也别要了。
初夏的午后已有了细细的蝉鸣声,周唯谨昨日本就睡眠不足,被阳光一照更是困顿不已,换上寝衣准备补觉。
吃过东西身体舒服了不少,但仍是闷闷地绞痛,周唯谨说:“王爷和我说说话吧。”
秦时行搂着他,缓缓帮他按摩肚子和腰身,闻言道:“说什么?”
周唯谨在他怀里合着眼,声音有些含糊:“随便,我喜欢听王爷的声音。”
一个念头涌上来,秦时行斟酌了片刻,开口道:“我、嗯……我以前对皇上怎么样?”
周唯谨睁开眼,看了他半晌,眸中意味不明。
许久才道:“自然也是极好的。”
秦时行感觉心凉了下去,泛着酸。
他干巴巴地说:“是吗?”
第46章嫌隙
周唯谨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,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当即唇角一弯,故意放柔了声音:“王爷过去……也待我极好,会给我讲课,讲故事,烤红薯,晚上冻醒,还会搂着我睡觉。”
心底刮起一阵小凉风,哇凉哇凉,秦时行没说话。
周唯谨凑过去亲在他嘴角,故意问道:“怎么不说话?”
“哦……”秦时行酸得不知道说什么,“挺好。”
“不过那都是八岁之前的事情,后来就变得严厉。”
听到这里,秦时行鬼使神差地追问:“怎么严厉?”
周唯谨看了他一眼:“刑部黄尚书那天告诉我,王爷失忆了。”
失忆这种说法,骗骗黄章还行,是万万糊弄不了皇上的,但秦时行面不改色:“嗯,伤到了脑袋,许多事情想不起来了。”
周唯谨没再追问,往他怀里蹭了蹭,缓缓道:“八岁登基之后,王爷就再也没对我笑过,每月毒发会冷眼看着我疼,不许我叫出声,每出声一次,给解药的时间就延后一个时辰。”
鲜红又浮现在眼前,两次等解药送来都度日如年,一个时辰是什么概念,会疼晕又疼醒多少次,岂不是看不到希望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