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诺回过头去看他们,突然视线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。
“那个广告上的女人”安诺握紧了一下监护人的手,“是不是刚刚动了?”
贺长殊望去,眼神深沉:“嗯。”
仿佛是在警告他们一样,广告上拿着十字架的女人不仅眼睛眨动了一下,盯着他们的口型做出变化:出去!
车厢内的人也注意到了,有人发出尖叫吓得连爬带滚就要下车,也有人梗着脖子硬撑着就是不动。
“你们就是去送死的!”
安诺伸手指了一下玻璃,猫眼浮现出一点讶异:“那是什么?”
所有人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,从透明的玻璃上方,居然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!
安诺:“我看得见指纹,所以血手印是从里面拍的。”
贺长殊勾了下唇角:“嗯,很聪明。”
他悠哉得像是真的来看戏的人,目光落在里面的人身上,没有半分怜悯,只有看向身边人时的眼神会有温度。
越来越多的血手印,看起来像是有上百个被困在列车里的厉鬼,在不断拍打着窗户,即便车门就在一边打开着,他们也无法脱困,只能徒劳无功拍打着外面。
安诺刚刚说的那句话,几乎就是压倒里面乘客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们害怕和厉鬼共处在同一个车厢,于是纷纷争抢着下车。
最后只有纹身男还在车厢里了。
他颤抖着嘴唇扯出一个讥讽的笑:“肯定是呆在车上更安全,别想把我骗下去。”
他力气大,所以刚刚抓自己的时候受得伤也比别人多,此刻眼睛充血怒视着他们,外强内虚。
又过了两分钟,确定他真的不下车后,车门缓缓关上了。
也许是错觉,车内的红手印颜色又深了一些。
就在这时安诺背后生出一股寒意,他猛地回头,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怪人。
怪人用手撑开披风两侧挡住了自己的脸,在他们集体看过来的
时候发出柒柒的怪笑。
那笑声明明不算多尖锐,但是听的人却像是听到指甲划黑板那么难受,一阵阵耳鸣。
安诺刚皱起眉,耳朵就被贺长殊伸手帮忙捂住了,
男人面无表情盯着那个怪人,他是在场唯一没有被这噪音攻击到的人。
又或者是他的高忍耐力,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。
“你们完了!”在车厢里的纹身男突然大喊出声音,“我就说不能下车!”
他脸上的惶恐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庆幸。
选择了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路,现在幸运之神似乎是眷顾着他的。
纹身男面对着他们,指着他们发出讥讽的笑:“半个小时!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撑过这半个小时!”
他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,脸上的表情开始狐疑又转为愤怒:“你们那是什么眼神?!”
没有得到回应,他表现得更加暴躁了:“我问你们在看什么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