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高宫女添油加醋地一说,春喜急得眼睛红了,使劲摇头:“不是我!明明是她。”转头,指着那宫女道。
福美人自受了封愈加得意,高高在上地看了她们,没有说话。
“奴婢可以作证,不是春喜,是她……”张小小看了瘦高宫女一眼道。
“没规矩!不知道禀告之前要说回、主、子吗。”胖宫女叉腰打量了张小小,嘴角不屑地一撇,翻了个白眼。
“回主子,不是春喜,奴婢看见是她自己……”不卑不亢。
“奥,难道还是我不成?”瘦高宫女截过话头,“那时就你两个人,不是她就是你咯。”
“奴婢没有。”闻言,张小小抬头,直视她的眼睛道。
瘦高宫女移开目光,不予理会。
“不是你就是她咯。”胖宫女眼珠一转,看着春喜微笑,下了结论,“反正啊就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。”
“说吧,你们两个究竟是谁做的。”福美人视线掠过二人,看好戏似的笑。
春喜心中一凛,从地上挣扎起来,冲那端坐的人道,细细的声音因为愤怒也大了些:“是你!你故意的,孙福儿你、”欺人太甚!
张小小没能拉住她。
啪——余下的话被巴掌声打断。
“哎哟哟竟敢直呼主子名讳,该打。”胖宫女扬手便给了一个掌掴,回头对福美人一笑。
春喜偏过头去,白皙秀美的脸上瞬时多了一个鲜红的印子。
“怎么样啊,是哪个打碎了美人的花瓶?”她俯身问道。
“是我。”默默攥紧了手,认与不认有什么区别呢,她要的真相,不过是为了欺辱她们的一个借口。
脑中回放了宫中的种种规矩,张小小第一次觉得无力,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
她上前一步,即使跪着也背脊笔直,一字一句道:“是我,张小小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放了她。”
“小小……”春喜惊诧地转头,眼眶红红的,又看向她们,垮下肩膀,“不是她,是我做的。”
“那就是你们一起……”
“就是我做的,与春喜无关,请主子不要牵连别人。”
此刻,张小小跪在烈日下,发髻有些散乱,垂下几绺碎发在额前。粉色宫女服变得灰扑扑,她直挺挺地跪着,任由汗水湿透后背。
张小小向来认真,只要她认为对的就一往无前地去做。
那双总是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,她半垂了眼,可来到这里所发生的许多事……都告诉她她奉行的东西是行不通的。
跋山涉水,走了几个月的路来到偌大的京城,为见他一头扎进宫里来。后悔了么?
绝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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