煎草药得一直看着火候,陶向晚坐在先前用泥土搭好的小灶台前,时不时看两眼屋子,才肯安心转过头来看火。
汤药啊,快点熬好吧。
带着期盼的汤药啊。
因为忌口,陶向晚只给流景熬了菜粥,连盐都少放,喝下去很清淡。
“好喝。”流景眨了眨眼睛,看上去精神了很多。
喝了一小碗粥,又喝过汤药后,流景觉得自己的肚子好了不少,至少没有像绞着一样那么疼了。
“景宝还会疼吗?”陶向晚接过碗,摸了摸流景的额头。
额头并不烫,还好没有发烧,陶向晚一直揪着的心也稍微地放松了下来。如果发烧了,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流景摇了摇头,就着陶向晚伸过来的手,无力地用脸蹭了蹭。
“肚子疼了之后才发现,不疼真好。”流景眯眼笑了笑。
“身体是最重要的。”陶向晚轻轻摸了摸流景的肚子,像羽毛一样,他怕太重了会让流景难受。
休息了一会儿,流景也感觉好多了,除却身上黏黏答答之外,也没什么难受的。
“想吃些什么?我给你做。”陶向晚用沾湿的巾布帮流景擦洗脖子,问道。
流景也不太习惯被人照顾,从前若是生病了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。
一开始对于自己夫君的照料还有些不太适应,但实在疼得厉害,也就放宽了心,安心适应了。
适应着适应着,就成了习惯。他甚至朝陶向晚撒撒娇。
“嗯我想吃酸辣米线和炸鸡块。”流景害羞地笑了笑,眨了眨眼睛。
他知道现在不能吃这些,但是实在是想得厉害,所以稍微地撒了一下娇。
“郎中说要忌酸辣和油腻。”陶向晚无奈道,“等好了之后做给你吃,嗯?”
流景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。
平时好像没有特别想吃炸鸡块,但是一旦生病了不能吃了,味蕾又会在作怪,会特别特别想吃。
“想吃好多好多酸的辣的,还有酱卤面,要放好多好多的卤汁!”
陶向晚无奈哄道:“好,给景宝好多好多的卤汁。”
未了,又道:“今晚吃芥菜粥,做些包子吃怎么样?”
流景乖乖点点头。
正要去灶房,门却突然响起。
陶向晚去开门,刚开了条缝,门就“嘭”地一声被推开,一下子涌进来好些人。
袁溪提着鸡蛋和一只野鸡,瞪大了眼睛,“听说景哥儿生病了,景哥儿他没事吧?!”
虽然是提着的语气,但袁溪怕吵到流景休息,刻意压低了声音,但又一时控制不住,所以声音跟被捏着的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