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陶向晚没有种子,也不知道去哪里取,就给了一些。
袁家小儿子正牙牙学语,跟着娘亲糯糯道:“肿成猪蹄。”
逗得在屋里歇息的袁安河直乐,也不反驳。
考虑到家里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吃食了,只剩下几个白面馒头,田里又还没播种,陶向晚也就不客气收下了。
“谢谢袁婶。”说着,又蹲下身子抱了抱孩子,“圆圆再见。”
孩子很乖,糯糯地回抱了一下,“陶叔叔再见。”
陶向晚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,“叫哥哥。”
得了些米,可以加些蘑菇熬成粥,再加上昨晚没给出去的白面馒头,这样也就一餐了。等日后田里有收成了,再去买些肉。
明天把地里松松土,再把袁婶给的种子播下去,这样过日子似乎也不错。
陶向晚这么计划着,就这样走到了院落,打开门后却微微一顿。
倒不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,而是桌上竟然整整齐齐放着冒着热气的菜。
简单却又朴素的一碟菜和一碗粥,竟让陶向晚觉得有人在家里等着他。但左右看看,甚至屋里都找过了,一个人影都没见着。
陶向晚一下子就想起了流景的淡色眼睛和今天看见的瘦小背影。
“”犹豫片刻,陶向晚洗净手,还是坐下来吃了。
他没看到,躲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儿的那双淡色眼眸,看到陶向晚端起碗的那一刻,亮了亮。
在鸟声啼叫的清晨中醒来,陶向晚扛着锄头去田里。临走前,看了眼厨房,扫到昨晚没动的白面馒头,停下了脚步。
站在原地沉吟片刻,陶向晚还是放下锄头走了进去。
不一会儿,厨房里散出阵阵香味。
将馒头切片,裹上鸡蛋液煎至两面金黄,口感酥脆,还有淡淡的蛋香。鸡蛋是前日袁家的鸡下蛋后,袁安河给的。
虽说是香的,但陶向晚没有夹一块,原封不动地盛着放进了锅里边,让煎馒头片静静地等待着昨晚来做饭的田螺哥儿。
劳累了一天,也把种子都播下了,陶向晚在回家的时候竟然有些期待,想知道田螺哥儿会不会知道他藏在厨房里的小心思。
放下锄头走进厨房,怀着莫名的高兴打开锅盖时,赫然看到原先放着五六块煎馒头片的碟子上只剩下了两块。
看到田螺哥儿吃了馒头片,陶向晚轻轻一笑。
就像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,也像是有人在等着他回家。虽心照不宣,却满怀欣喜。
是马齿苋成熟的季节,山上长了一片。